你吃得胖胖的。』
我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跟我说话,但是不知道是在作梦还是真的有人在一旁说话,而且声音非常熟悉。
──谁呀?我很累耶……别吵我睡觉啦……
可惜,脑袋醒过来後就无法再次入睡,我想要睁开双眼,却沉得睁不开。我强迫自己用力睁开双眼,顿时因为刺眼的光线让我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我眯起双眼,缓缓一丝一丝线般增加睁开的扩度,眨了好几下眼皮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在我头顶上有一盏壁灯,天花板上的灯光一直刺刺地照向我的脸。我厌恶地将头转向左侧,但因痛处让我马上停止转动头部,我稍微紧握右手,才得以纾解刚刚的疼痛。
──奇怪,怎麽全身没力气?而且,这里是哪里?
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感觉到右手被紧紧地握著,一股暖暖的温度不停传送到我的手掌心。
有了较早前的教训,我不敢再胡乱转动头部,只是将视线转移到右侧。这时候,我见到了一个让我马上想起发生甚麽事情、更让我突然热泪盈眶的男人。
──原来这里是医院,原来我没死……还好他没事,还好我没死……
看著威廉消瘦且憔悴的脸庞,我很庆幸自己没死,要不然他可要变成肉乾了。
他一脸惊讶地看著我,而且他脸上的胡渣多得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他呆滞了半晌,才站起来往我头上穿了过去,大概是按紧急铃吧。
「浩浩,你终於醒了……担心死我了……」他紧握著我的手,我看著他右手臂上的三角布,顿时想起他受伤时的情形,我很想开口询问他伤口疼不疼,但是无法挤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眼眶变得温热,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了出来。
「浩浩,别哭……是伤口在痛吗?忍耐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了,待会儿让他给你打止痛针好不好?不哭、不哭……」威廉一脸惊慌地安慰著我,并忙著替我擦拭眼泪。
眼泪依然无止境地流著,双眼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著他心急得揪起的脸庞,心里只能心疼著自己让他担忧了,也让他变得如此憔悴却无法对他说些甚麽。
我强迫自己睁开著双眼,直到医生出现将威廉赶走後,渐渐没了醒著的毅力,便自然地睡著了。
有好几次,我都从昏睡中醒来,可是没过多久,我又睡著了。期间,偶尔会听见周围有人在聊天的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也安心地继续睡;我甚至感觉到常常被某人触摸著,但我也无力反抗,也没想过要理会。
某一天,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夜晚,我清醒了,而且精神比之前好很多。
威廉和威利同时都在病房内,威利坐在沙发上看著报纸,像是在陪衬一样。威廉则一边削苹果,一边碎碎念道:「你这贪睡虫,还真的很爱睡呢!害我差点想敲敲你的脑袋,把你唤醒。」
毕竟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体力都尚未完全恢复,所以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咳嗽打喷嚏的力气都没有。听到威廉一直在抱怨,我感觉到他似乎在欺负我无力开口说话,我抿了抿嘴,算是告诉他我在生气了。
虽然如此,他不见得理会我,继续碎碎念并将苹果切成片状。
「就是说啊,你要是再睡下去,我每天都会被这小子拖来医院陪他,甚至还得当起他的仆人,替他送饭、送换洗衣物,只差没有替你换尿布。」威利将报纸压低,泰然地说著。
「废话,要换也是由我来,甚麽时候轮到你了?」威廉停下手,对威利抗议起来。
「好啊,那以後自己洗衣服罗。」威利似乎感到有点失威,赌气地说著。
我是个初愈的病人,听到两人你来我往地吵嘴,烦得我邹起眉头。
「啊,你别哭喔……」威利紧张地对我说,然後指著威廉道:「要不然这小子可要宰了我。我刚刚是开玩笑,我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