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阳侯庞宗绪也被下令缉拿回来,还有不少如今在北境军中任职的将领一并,不过怕是要年后才能回到。
此案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审结的。
而就在案子正查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宫中出事了。
楚贵妃薨了。
这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比前些时日的还要冷,而楚贵妃,就是在这样一个寒冬的夜晚,悄无声息的没了气息,不过死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即便是早有准备了,可楚王府上下几个,还是免不了悲恸,得知此事立刻就进宫去了。
昭阳殿正忙着搭灵堂,上上下下的着一身缟素,为楚贵妃戴孝,皇后太子宁王等人都在,也是一身礼服,个个都面色哀戚悲伤。
顾不上寒暄招呼,他们一并进了内殿,内殿跪着两个人,十公主和宁王,楚贵妃则是躺在那里,一脸死气。
看着静静躺在床榻上没了气息的楚贵妃,冯蕴书和楚馨都趴在床边哭了,傅悦没哭出来,只跪在旁边落泪,楚胤没哭,也没流泪,只是眼眶都红了,看着很平静,实则眼底是死死压抑着的哀痛。
楚贵妃病重那么久,宫里早就备下了该备的东西,宜川公主带着人张罗了一下,灵堂很快就弄好了,皇后下令,宫中人人戴孝服丧。
楚贵妃留下了一个遗愿。
死后葬回楚王陵之中,不想入皇陵。
她这一生,从来不想做什么贵妃,活着的时候,在这宫里束缚着,死了,再不愿委屈自己。
虽不合礼法,可这秦国皇室不合礼法的事情也不少了,如今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计较这些,又有皇后和楚王府弹压,此事便就这么定了,在宫中举丧停灵一个月,再送葬楚家陵寝,而这一个月,够楚胤派人在楚王陵给楚贵妃修建一座陵墓了。
连着三日,楚胤等人日日都早早进宫,晚上才回来,算是守灵,只是不留在宫里过夜,期间,有不少人来吊唁祭奠,宫里宫外的命fu女眷,官员宗亲,能来的都有来。
赵禩百忙之中也来了几次,没待多久就走,也什么都没说过,直到第四天,楚胤忙着去楚王陵看看陵墓位置,没有一起来,傅悦也没在宫里待一整日,不到午时就离开了,出宫的时候,在宫道上被他拦住了。
傅悦原本看到他并不想搭理他,可他就这么杵在面前不让她走,她只得停下,示意蒙筝不要轻举妄动,这才冷着眉眼看他:“裕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赵禩垂着眼睑:“我有话,想和你说。”
傅悦语气冷漠不善:“我与你无话可说,让开。”
他没动,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复杂。
傅悦知道,怕是她若不同意,他不会让她走,也不好让蒙筝跟他打一架,能不能打赢不说,也不妥当。
就听听他又想说什么吧。
她微微转头,示意蒙筝和清沅别跟上,这才抬步走远了几步,他也跟上。
傅悦站定,下巴微抬直视前方,很冷淡:“说吧。”
见她又是这般冷淡,他神色微微暗淡下来,低声道:“庆王府的案子,我会彻底查清,还聂家一个清白。”
傅悦眉目微动,转过身看他,挑眉:“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他一时无言。
傅悦冷笑:“那你跟我说这件事,目的又是什么?告诉我你如何的铁面无私?还是以为你这么做了能解我的恨了?”
他不置可否,目光定在她精致无暇的脸上,一字一顿:“那你解恨了么?”
傅悦轻嗤,语气轻缓,带着一丝讽刺的笑:“赵鼎还活着,赵氏还没覆灭,秦国还没亡,你说我解恨了么?”
他抱着一丝希冀和侥幸:“非得如此才肯罢休么?你应该明白,你要做的事情,会让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傅悦勾唇冷笑:“赵禩,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挺可笑的,总是想着如何粉饰太平消解别人的恨,站在道德之上指摘别人,可你别忘了,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指摘我的,便是你们这些人,家破人亡的人不是你,痛不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自以为是的宽容,可你自己想过么?想想有一日我会灭了赵氏,让你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