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赵禩留下的,负责云筹的安危,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见他终于苏醒,松了口气,忙给他把脉看伤,裴笙也忙让人去通知二哥和二嫂。
笙箫院内,因为云筹醒来,一阵忙乱,或是准备膳食或是准备yào。
云二公子夫fu很快过来,过来时太医正在给云筹换yào包扎,许是伤口裂开疼,加上出了血,他本就失血过多,如今再出血,脸色很不好,又青又白的,呼吸也很不稳。
只是,人依旧是醒着的。
明明好像要撑不住了,可是,却咬着牙不肯昏过去,也哼都不哼一声。
裴笙后知后觉的,忙找来了傅悦留给她的yào,倒出一颗给他服下,yào效很快发作,他也恢复了几分。
太医包扎好后,嘱咐了一些事情就退了出去,二公子夫fu一阵关心慰问后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云筹一直在看着她,裴笙有些紧张无措,特别想转身就走出去,可是又走不动,好像身体钉在那里挪不开了一样。
半晌,他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嘶哑无声的说道:“过来。”
裴笙扯了扯手指,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吃力的伸手,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柔荑,力道不大,却倔强的想要握着,他的手温温凉凉的,还有很厚的茧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裴笙心跳更快了,埋着头没敢看他。
本以为他会先开口问她偷亲他的事情,谁知道他却是问:“担心坏了吧?”
裴笙抿了抿唇,嘴硬:“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纵容无奈的笑着。
然后,才问起了正事儿:“刚才,为何要亲我?”
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定定的看着她,很认真,很执着。
裴笙脸刷的一下红了半边,羞赧的不行,想都没想就梗着脖子恶声恶气的呛声:“你是我夫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不能?”
他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愣片刻,他忽然笑了。
裴笙皱眉:“你笑什么?”
他说:“想起了第一次在裴家见你时。”
还有,你的以前……
嗯?
裴笙一时纳闷疑惑。
他不曾解释,也没精力解释,因为他现在真的很虚弱,只是强撑着跟她说话,现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见他一副想昏睡过去的样子,裴笙忙道:“哎,你别晕啊,你都昏迷了几天了,得吃些东西才行,我刚才已经让人准备了,应该差不多可以了。”
他点了点头,还真就强撑着没晕过去了,不过也不只是他有毅力能撑,刚才给他吃的那颗yào作用很大,他都能感觉体内气息充沛了些,只要不说话,还是能撑得住的。
只是伤口疼,他眉头一直拧着,冷汗也没停过,裴笙见着,忙给他擦拭额间的冷汗。
他任由她擦拭着额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微微凑近的容颜,随即本就拧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你……没休息好?”脸色那么憔悴,眼底下还有一片淡淡的暗影。
裴笙撇撇嘴,没好气道:“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哪里还能休息好。”
云筹眼底露出许多愧疚来,张了张嘴,可内疚自责的话还没说出来,被她打断了。
“好了,你别说话了,好好躺着,一会儿吃点东西后就能睡了。”
他只好听她的,没有再说话,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掩不住那浓浓的愧疚和情愫。
裴笙敛下目光没和他对着,坐在那里抿唇不语,可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一直没有从他手里抽出来过。
很快送来了清粥和yào,裴笙亲自喂,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喂他,格外的认真,眉目间透着他从来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温柔和耐心。
他想,能得她这般转变,走一趟鬼门关,也是值得的。
只是,让她担心了。
吃了东西后,他要休息,她也要休息,就在床前的小榻上将就睡了。
傅悦已经知道了云筹醒来的消息,放心了许多。
也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封密函,有人要见她。
没有署名。
傅悦一开始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