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多么自信的一个人啊,就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一样,张扬恣意,自卑这种情绪和念头,其实不该出现在你身上,叶家四姑娘的傲骨和血xing,你都忘了么?”
叶霜芾苦笑:“可是兰臻,我终究还是活成了我曾经最厌恶的那种恶人。”
她曾经的骄傲,在随着家中女眷姐妹一道被没入官妓营的时候,就已经被磨损殆尽,哪怕在里面,她并未曾受辱,因为那些人还来不及羞辱她,她就随着母亲他们一起选择了了断自己,可对她来说,那是奇耻大辱,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而这么多年来,她心甘情愿的待在花好月圆,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那样的身份,她有多厌恶反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而聂禹槊,是从小和她青梅竹马看着她过去和现在的人,看过她过去炽烈骄傲的xing格,也看着她这么多年在青楼里的一切,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啊,她如何能面对得了?
傅悦放下筷子坐稳,定定的看着她,神色间带着几分凌厉:“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是倚门卖笑,是人尽可夫,可是你先告诉我,你是么?”
叶霜芾想都没想就立刻否认:“自然不是!”
她在花好月圆待了这么多年,从来卖艺不卖身,她有自己的傲骨,也从来不会自轻自贱,这是她对自己仅剩的唯一的原则,她宁死也不会作践自己。
当年便是不愿作践自己,辱没叶家门楣,叶家女眷才全部自杀了结宁死不屈,她为了报仇也为了报恩才回到秦国在花好月圆留驻,因为也只有那种地方,才是打探消息和窥探秦国朝堂动静的好地方,不会轻易被人怀疑和追查。
可即便如此,她也一直不曾做不该做的,也幸得祁国那边从不曾要求她做这些。
可女人的心不都如此么?总是害怕自己的一点点不堪,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鸿沟,所以这么久以来,她明知道他一直在找,却从来不敢出现,只是因为怕面对,怕他会嫌弃。
傅悦叹了一声:“既然不是,那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别说你这么多年出淤泥而不染,就算有过什么,在哥哥的心里,只要你是叶霜芾,是轻歌,是他所爱的女人,过去的一切全都不重要,我们都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明白么?”
叶霜芾抿着唇没有说话,却已经听得进去了。
傅悦又道:“其实你自己都明白的,只是太爱哥哥了,患得患失,才会这般钻牛角尖心生彷徨,可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在哥哥心中,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都是他心头挚爱,所以,别乱想了,在这里好好等着他回来,很快的。”
叶霜芾还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一边的聂允颢肉墩墩的坐在那,看看自己的娘亲,再看看傅悦,一脸懵bi,然后她们不说话了,他就是收回目光,抓着小肉手揪啊揪,咯咯笑着。
傅悦伸手摸了摸那小肉脸,笑的十分欢喜:“颢儿长得那么像哥哥和父王,等哥哥回来瞧见,不知道多高兴呢,父王在天有灵看到,一定也是得意得很。”
指不定还跟娘亲嘚瑟呢,瞧,儿子像我,孙子也随了我……
不说刚才那些话,叶霜芾倒是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是很像,明明是我生出来的,却是没有半分我的影子,长得太偏心了。”
第59章
听见叶霜芾这有些郁闷的话,傅悦瞧着聂允颢的那张和自家父王小哥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哑然失笑。
也难怪叶霜芾郁闷,要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个孩子,结果和自己一点都不想,全随了父亲,她估计会怀疑人生抑郁而终……
不过,哥哥应该会开心坏了吧,不仅心爱的人回来了,还生了个和他如此相似的儿子,只是,叶霜芾这一年多在外,怀孕生子都是自己一个人,怕也会心疼死吧。
吃完了饭,叶霜芾就带着孩子先休息了,傅悦这才没有继续打扰她们母子。
也是这时才想起见送她们母子回来的人。
是祁国天眼楼的人,傅中齐下令让天眼楼的精锐一路护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