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问:“陛下的头痛症,是楚王府下的手?”
傅悦闻言眉目轻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意明媚却不达眼底:“看裕王殿下这般火急火燎的架势,看来是彻底发作了啊?”
赵禩眸色一暗:“果然是你们!”
也是,除了楚王府,再没有人能够有办法对皇帝暗中下手了。
傅悦轻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她看着他,眸光清冷,没有丝毫温度,声音也透着一丝彻骨的寒意:“你专门来这一趟,是想bi我收手jiāo出解yào救他,还是要以弑君之罪锁拿我?”
赵禩目光错愕,不可置信:“傅悦,你怎可用如此恶du的手段……”
他还没说完,傅悦忽然打断:“恶du?”
她声音微扬,蕴含着讽刺,似乎还有些激动。
赵禩死死地看着她。
傅悦冷笑起来:“赵禩,是不是在你的眼里,除了你们赵家的人,别人都命如蝼蚁?可以任你们践踏屠戮,却连还手都成了恶du?”
赵禩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愣愣的看着她。
傅悦冷笑讥诮,眸中尽是鄙夷:“比起你的父亲,比起你们赵家,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怎么?难道裕王殿下高高在上惯了,竟是觉得不管你们赵家做什么,旁人都该以德报怨才是正理?只准你们丧尽天良,却不准旁人报仇雪恨了?”
赵禩哑然无声,好一会儿,才咬牙问:“我不是来跟你争论这些的,也没心情同你争辩什么,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他问的,自然是皇帝的头痛是什么导致的。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彻底发作了,你就算是知道,怕是也无可奈何了。”
“你什么意思?”
傅悦悠悠笑问:“裕王殿下这般神通广大,可谓无所不知,不知可听说过……赤蚕du蛊?”
赵禩眼眸一缩,似乎是知道。
傅悦悠然惬意的笑着道:“赤蚕蛊du传自域外,是一种以血将养而成而蛊虫,最是折磨人的心志,令人疯魔癫狂,下到人身上,不管下在何处,都能通过皮肤钻入体内,顺着血脉游走,靠人血供养长大,等长大了,便会钻入人的脑中,再也不会出来,扎根在脑髓之中,一开始会随着情绪波动而发作,慢慢的,随着蛊虫愈发成熟,便是难以控制,到最后,等它完全成熟了,中蛊之人就会成为一个疯子,日日头痛yu裂生不如死,还会嗜杀暴戾六亲不认,如同疯魔之人,裕王殿下习武之人,该晓得走火入魔是什么吧,简答来说,赤蚕的作用,较之走火入魔更甚百倍。”
她原本不知道的,可是纯告诉她后,她曾问过姬亭,便也都知道了。
赵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仿佛在死死忍着,yin沉的盯着她咬牙问:“蛊是谁养的?”
“你想救他?”
赵禩不语,这是明显的。
傅悦摊手,一脸无辜:“可惜不是我养的,而你也绝对查不到是谁养的,所以,不要费劲了,没用的……”
见她这幅样子,赵禩更是怒火中烧:“傅悦,你最好不要bi我。”
他现在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可以前一样跟她周旋,天还没亮,皇帝彻底发作理智全无,不仅把安庆殿砸的不成样儿,还如同入魔了一样要杀人,若非暗卫及时拦住,安庆殿的人怕是无一幸免,哪怕是他去了,也是没有作用,看着他眼中一片血光,赵禩猜得出,情况怕是不妙。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他派人请来的青竹先生也还没到,所以,便直接来找了傅悦。
他想,除了楚王府,没有人能做得到对皇帝下手。
傅悦不见丝毫畏怯,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冷笑道:“裕王殿下是不失望了,现在是你在bi我,何况,我便是bi你,你又能耐我何?杀了我?你怕是还做不到吧。”
虽然不知道赵禩身手究竟如何,可不管如何,赵禩现在也都没办法杀她,何况,也不敢动她。
他目光yin狠的看着她,怒火难掩,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可慢慢的,眼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