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自然是很高兴,可对于傅悦恢复记忆的事情,他和父亲的想法跟楚胤他们是一样的,都不希望她想起来,有事情,忘记了,才能保持本心无忧无虑,否则,灭门血仇在前,没有人可以保持理智,他们怎么忍心当年那个虽精明聪慧却单纯善良的小丫头被仇恨吞噬呢?
楚胤也没继续说傅悦的事情,而是转开了话题随口问道:“北境的事情商议的如何了?”
谢韫回答道:“现在还在僵持,太子和荣王的人争论不休,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定论,不过据我观察,会如你所料!”
楚胤倒是毫不意外,饶有意味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和谢世伯别的不用多做,表面上支持太子,暗中推波助澜便是!”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顿了顿,他颇为纳闷的问:“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你完全没有必要置身事外的,既然对北境也是心有顾忌,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又放任不管呢?”
楚胤表面上对北境战事置若罔闻,可暗地里出谋划策不在少数,两边战事停歇,都少不了他的襄助,可到头来,他却对北境的兵权和掌控权毫无兴趣,要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出手,哪怕皇帝如何防范忌惮,他怎么着也能从北境这块肥肉中撕下一块,这样不仅更加稳固楚王府,还有大大的助于他们筹划的事情。
楚胤淡笑,不做解释,只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他会不在意北境的军权和控制权?
不,他很在意!
就像之前哪怕再痛恨赵氏,他bi着自己硬下心肠推波助澜的促成了这场战事,他也没有办法袖手旁观,不仅派了人去襄助,还亲自出谋划策,为大秦的军队觅得一丝喘息的间隙,又让傅青霖亲自去一趟北梁,动用了他这么多年暗中在北梁安chā的所有棋子,那些埋得很深的暗桩也都一个个动用了,总算弄死了北梁皇帝,致使北梁国丧,扭转了战局,所做的一切,虽然也有他的计划,可到底还是有恻隐之心。
那里终究是聂氏镇守百年的土地,是他当年不顾一切保全的地方,何况,骨子里如烙印一般的信念,哪怕再如何拼尽全力压制,也终究做不到冷眼旁观的任由战火一再蔓延。
毕竟,他也曾满腔热血,以保境安民为己任,如今血虽冷了,可到底血痕还在!
眼下北境战火之后大伤元气,尚且无人坐镇把守,皇帝势必会在选一些人接替,这般大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他自有打算!
既然他想要,又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拱手让人?
囊中之物罢了!
谢韫也不刨根问底,淡笑道:“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眼下虽局势未明,可也十有八九让你猜中了,不出意外,年后陛下就会下决断,你应该知道云弼那个人可不是个省油的!”
楚胤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谢韫想起一事儿,顿时来了几分兴致,道:“不过这次在军中见到了你说的那位董先生,确实是个大才之人,给荣王出了不少计策,用兵甚是诡谲,我和他下了几盘棋,甚是投契,不晓得何时才能再切磋啊!”
原本虽然都在北境,可却在不同的战线上,是见不到的,可是和北汉和谈之后,皇帝让赵褚率军支援荣王反扑北梁,谢韫也跟着去了,这才见到了董亭,算是一见如故了。
只是,董亭是楚胤的人,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楚胤说了算,战事了了之后,他就离开了北境,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里,故而,谢韫才有后面那一句话。
楚胤道:“董先生身体不好,在北境那冰天雪地熬了几个月伤了身体,战事了了后就去养病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你们以后多得是切磋的机会!”
“如此便好!”
两个人没聊多久,贵妃就派人来让他们进去了。
宫宴快要开始了,皇帝要偕后妃一起入场,所以贵妃要去皇后那里等候皇帝一起,而其他人也要先去浮华殿。
冬天总是天黑的快,所以,宫宴差不多开始的时候,天就已经慢慢暗下来了,浮华殿内已经灯火辉煌,席位上大多满了人,空旷的大殿内一阵阵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