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低笑了声:“在你之前,我才是大夫人身边人。”
瑟虹眼神一厉,仲冬用了“身边人”的说法,而非婢女,这个词透露出的信息让她觉得不爽快。
“感情不分先来后到。”瑟虹不甘示弱。
仲冬扬起下颌:“大夫人的过去,你没有参与,来波斯的这几年,你也不曾在,你觉得你对大夫人而言,感情会有多深。”
瑟虹没说话,只面容非常冷凛。
仲冬转着酒盏:“大夫人若是非你不可,当初为何不带你一起来?”
这话戳中瑟虹痛脚,她冷笑一声:“不管深或浅,我瑟虹对大夫人一片赤胆忠心,任何时候都不会行背叛之举。”
闻言,仲冬眼神变了,他盯着瑟虹,眉目yin柔越发的浓烈。
瑟虹起身,居高临下睥睨过去:“大夫人,我先带下去休息,往后夫人身边有我伺候。”
说着,她伸手就要扶姜宓,仲冬一挥袖,桌上银樽嗖的旋转起来,并以飞快的速度击打向瑟虹手背。
瑟虹眯眼,反手一翻,稳稳地接住银樽,再是一掷,反向回击过去。
仲冬冷哼,宽袖一卷,悄无声息的将那银樽卷起再放下,但另一只手竖立成刀,从瑟虹的侧面往下霹。
若是瑟虹不退让远离姜宓,那一手刀就会砍在她肩甲骨上。
但瑟虹纹丝不动,只见她眼梢一挑,指尖在腰间行云流水的一抹,寒光闪烁的匕首赫然出现在手里。
匕首锋锐,尖上微微弯着,并刻有血槽。
她根本勿须刻意,只把刀尖朝外,若是仲冬不变招,那匕首能轻易把对方的手掌给刺穿。
仲冬反应极快,她手腕眼花缭乱地翻转,腕内侧几乎是险险贴着匕首刃面滑向瑟虹肩膀。
瑟虹脸上终于带出了凝重,她倒是小看了仲冬。
“嗖”不等那手刀近前,她手头匕首一个旋转,就狠狠切过去。
两人中间隔着酒醉不醒的姜宓,就那么隔空对战起来。
有一点,两人甚是默契。
那就是打归打,但绝对不能弄出半点响动,省的吵到姜宓。
来往不过半刻钟,皆分不出胜负。
棋逢对手,仲冬脸上带出兴奋之色,他退出江湖多年,后来从姜宓身边离开后,就率先来了波斯这边,先行做了买卖攒下基业,就等着有朝一日能等到姜宓。
这些年里,他都快忘了自个从前江湖人的身份。
瑟虹面无表情,她是银蛇出身,再是激烈的对战,不管输或赢,都不能激起她半点的亢奋,从头到尾,她都打的很理智。
然而,她越是如此,仲冬就越是想胜她。
两人又过了数十招,仲冬手背被划了到血痕,瑟虹肩甲也中了一圈。
两道闷哼响起,两人同时后退半步,视线撞上,便是一片刀光剑影的争斗。
两人齐齐再出手,准备下一招就分个胜负。
岂料,趴桌上醉醺醺的姜宓嘤咛一声,摇摇晃晃撑起身来。
她眼神迷离,天生三分媚的柳叶眸,水润盈亮,像是被清水冲洗过的黑曜石,份外漂亮。
“仲冬,”她喊了一声,白嫩面颊粉粉的,像极三月的春桃花,“瑟虹……”
两人同时应了声,并不甘示弱地凶瞪了一眼。
姜宓笑了起来,她玉臂一伸,同时搭两人肩上:“走,回去了。”
三人里,姜宓身量其实最矮,她搭着两人就需要踮起脚来。
此时,又喝醉了酒,便走的歪歪斜斜,要倒不倒。
仲冬和瑟虹齐齐伸手搀扶住她,这会没的争了,两人一并伺候姜宓,不分先后。
姜宓笑靥如花,偏头看了看仲冬,又转头看瑟虹,随后道:“跟我在波斯,管饱让你们过的自在快活,等我酒醒,咱们去逛花楼,各色男人随便挑!”
瑟虹眼皮一跳,目光不善地看向了仲冬。
大夫人这都学会逛花楼玩男人了?
那,商殷大人要怎么办?
想起那个素来面无表情的男人,瑟虹总觉得,搞不好商殷大人一怒之下,会发兵波斯。
仲冬小声哄着姜宓:“行的,大夫人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闻言,瑟虹憋了口气:“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