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珥咳嗽着点头,他这身子骨勉强不得。
两人走走停停,商珥时不时还咳出血来。
冷不防身后传来推攘:“病痨鬼要死就回家去死,跑到皇宫里头来凑什么热闹?要染了病气给陛下,吃罪的起么?”
姜宓一个趔趄,往前栽了两三步,差点没当众摔倒。
她站稳当,扶了下髻上发钗,回过头来,就见一群四五人的官宦公子哥围着商珥。
姜宓连忙提着裙摆冲过去扶住商珥:“大公子,你怎么样?”
商珥摆手,他用帕子揩了揩嘴角,直起身来,yin恻恻地盯着其中一人。
“胳膊若是不想要,就砍下来喂狗。”商珥道。
推姜宓的那公子哥被慑地后退半步,他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给本公子说清楚,今个不准走。”
商珥斜睨过去,眉目的yin柔迫人:“不准走?看来是腿也不想要了。”
那人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就要冲上来,好在他身边几人连忙拉住他。
姜宓有些急,要真动起手来,商珥定然不会是对方对手。
她软软的低声道:“大公子,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哪知商珥根本不听她,他摸了摸姜宓发簪:“阿宓莫急,看为夫给你报仇。”
他说着,取下姜宓一金簪,然后衣袖挥动间,那金簪嗖的一声,直shè那人眉心。
“噗”金簪入体,没入至簪花处。
那人大睁着眼睛,脸上还带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就那么轰然倒地。
其他人愣了下,接着反应过来,齐齐高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姜宓目瞪口呆,她怎么都没想到商珥竟然还会几手拳脚。
“咳咳咳……”
不等她多想,商珥更剧烈地咳嗽起来,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下来,几乎染透了整张帕子。
姜宓惊呼:“大公子?你怎么样了?”
商珥摆手,大半的身体重量都靠她身上。
这话间,宫廷金吾卫哗啦围拢过来,紧接着端王爷越众而出,缓缓近前。
姜宓面色焦急,抽了自个的帕子给商珥用。
商珥看都不看端王爷,继续咳嗽缓和气息。
端王爷皱起眉头,怒喝道:“如何一回事?”
自有人据实回禀,不敢有半点欺瞒。
端王爷绷着脸,愤然厉声道:“胡闹,商家有官爵加身,珥伯爷也是一个小门小户庶出子能诋毁的?”
话罢,端王爷挥手,示意将尸体抬下去,转头还问商珥:“珥伯爷不若请御医看看?”
商珥已经好了些许,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表情说不出的诡谲嘲讽。
“不劳端王爷费心,刚那庶出子是哪家的?”商珥问。
端王爷道:“好像是兵部军械司监事家的。”
商珥慢条斯理擦掉嘴角血迹:“我既是说了要他双臂双腿喂狗,还请端王爷砍下来给我送回府上去。”
闻言,端王爷面色难看,商珥的不按牌理出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商珥累了,他不管旁人如何作响,携着姜宓径直进殿。
一直到落座,姜宓都还有点发懵。
商珥怎么就是伯爷了?这事她从前可不曾听任何人说起过。
仿佛知晓姜宓所想,商珥将头靠她肩上,低声笑道:“阿宓惊喜吗?你还是伯爷夫人。”
姜宓不安地看了看殿外:“大公子,今日是仲秋宫宴,这还是在皇宫,刚才的事……”
她没有说完,只拿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瞅着商珥。
商珥眸光幽深,蹭了她肩一下:“无碍,谁会为了个庶出子,跟我这个随时都可能咽气的人计较?况今个可是鸿门宴,过份一点正好。”
姜宓心都提了起来,她瞅着商珥袖子:“大公子,那咱们不然回府吧?”
商珥侧头看她,表情莫名:“你不是想我救商殷么?既是想,那就好生坐着。”
姜宓呐呐无言:“大公子,殷大人和你是手足。”
商珥眼底闪过戾色,脸上倏起yin翳:“我没他这么个兄弟。”
姜宓心颤了下,不敢再开口多劝了。
宫宴酉时中开始,按理该先是皇帝行开宴词,尔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