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
今晚上为了商姜氏,府上怕是要兄弟阋墙了。
商殷斜他一眼,憋了半晌下令道:“拿五十本奏请过来批阅。”
凤凰木林里,夜风徐徐,枝叶沙沙,一夜无话至天亮。
辰时,姜宓被仲冬推醒了。
仲冬温热的帕子覆她脸上:“大夫人,大人在一楼见朝臣,好像是莫家的人,就是那个大夏大儒。”
姜宓霎时就清醒了,她咕噜爬起来,抓起衣裳就往身上拢:“人走没有?”
仲冬摇头:“还没有,不晓得谈了什么,那大儒脸色很不好看,还骂大人是jiān臣。”
姜宓不急了,她思忖片刻:“你去守着,莫大儒要离开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仲冬应下,伺候完姜宓梳洗就退下了。
姜宓啃了两块玫瑰酥垫肚子,她等了片刻,从另一侧楼下了止戈阁。
止戈阁一楼外,是曲曲折折的廊芜,再外才是大片的凤凰木林。
林中曲径通幽,凤凰木高大葳蕤。
姜宓躲在凤凰木背后,探出脑袋往里看。
一楼议事厅里,莫大儒面色铁青,他怒指着商殷,正说着什么。
反观商殷,漫不经心地呷着茶水,不冷不热,连眼睑都不抬一下,衬的莫大儒像个滑稽的杂耍小丑。
姜宓听不清两人的谈话,但是她知道,莫大儒今日是为救谷卿闵而来。
毕竟么,现在的谷卿闵可是他的得意门生,未来的东床快婿。
须臾,两人似乎谈妥了,莫大儒起身,黑沉着脸拱手甩袖往外走。
彼时,方圆带着一身狼狈的谷卿闵慢吞吞往这边来。
姜宓往袖子里摸了摸,暗自定神。
她提起裙摆,退到商殷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弯腰挑拣地上开败的火红凤凰木花。
这个时节,凤凰木基本都开过了,地上时常有仆役清扫,故而姜宓找了半天,也才拾的两三朵。
但她不慌不忙,时往前走几步,时又仰头后退,似乎在看树冠。
冷不丁——
“呀,对不住。”
她惊呼一声,宛如受惊的小兔子,不小心撞到了人,连忙慌乱后退。
莫大儒皱起眉头,正想发火,但见眼前的小fu人眉目娇弱,身姿楚楚,那点火气瞬间就消了。
“看着点路。”莫大儒挥袖道。
姜宓怯懦点头,她余光瞥见谷卿闵已经近了,距离这边不过两三丈远。
她小心翼翼抿了抿嘴角,指着莫大儒脚边一方白兰花玉佩问:“大人,您的佩饰掉了。”
莫大儒低头捡起白玉兰佩,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不是我的。”
姜宓愣了下,接过那白玉兰佩:“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指不定是府里谁落下的。”
莫大儒点了点头,对姜宓甚是有礼地拱了下手,随即迎向了谷卿闵。
姜宓捏着白玉兰佩转身,恰同谷卿闵视线撞上。
谷卿闵眼瞳骤然一缩,姜宓朝他扬了下手里的白玉兰佩,眼眸微弯地笑了。
刚才的一幕,谷卿闵看的清清楚楚,他从来不知道姜宓和莫大儒之间,瞧着竟是十分相熟的。
莫大儒背负双手,朝谷卿闵点头:“走吧。”
谷卿闵回不过神来,视野发黑,浑身冷汗涔涔。
他不敢去想,要是莫大儒晓得,掌上明珠莫如意的玉兰花蕊佩在姜宓手里,他会是何种下场。
他压根就不敢去赌这个可能xing。
姜宓歪头,眼瞳黑浚浚的,仿佛漂亮的黑曜石。
她隐晦的朝谷卿闵比了个“二”的手势,表示五日之期还有两天。
谷卿闵倒抽冷气,僵硬转身,跟在莫大儒身后,脚步虚浮地走出商府。
姜宓看着谷卿闵离开,嘴角上翘,白嫩小脸上就带出笑意来。
总归谷卿闵吃瘪不好过了,她就高兴。
那小模样,娇娇软软中带出一点小心机小坏,迥异于平时在商家两兄弟面前的温顺,瞧着更鲜活灵动。
绾着fu人发髻,眉目却带着青杏般涩意的姑娘,轻哼两声,转着手里的凤凰木花,一回头,就撞进冷硬的怀抱里。
鼻端熟悉的雪松冷香,让姜宓头皮发麻,浑身发憷。
她蹬蹬后退,飞快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