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倔强，手指紧紧的攥着手套，抬手想要丢掉，却怎么也放不开。
    抱着手套跳下椅子，刚要上楼就听到隐隐的哭声，向北北拧着小眉头转身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厨房还开着一盏小灯，女人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强忍着哭声，但似乎自己的力气太小，悲伤太大，那一直被压抑的呜咽像是要冲破捂在嘴前的双手，想大哭一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向北北抿着嘴角站在白云朵面前没说话，女人在抬头的瞬间猛的怔住，然后赶紧抹去脸上的眼泪，笑着看向北北：“饿了吗？要吃什么，妈……我给你做。”
    小孩低着头想了想，使劲的攥着背后的手套，然后坐在地上：“想吃蛋糕。”
    听见小孩的回答女人连忙点头，双手支撑的地板想要站起来，可是由于座的太久，起来的一刻眼前一片漆黑，晃了晃头快步走到冰箱前，取出那会还没有吃完的蛋糕：“北北……不要坐在地上……起来吃吧。”
    向北北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你刚刚也坐了。”
    白云朵拿着蛋糕放在地上，有些无措的站在小孩面前，见向北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nǎi油，突然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这样就好……能这样跟我说话就好……
    “你为什么要哭。”
    白云朵站在原地攥着围裙的一角不知道怎么开口，小孩稚嫩且严肃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dàng：“我都还没哭你为什么要哭……明明没有妈妈的人是我……明明被笑话的人是我……”
    眼睛因为泪腺的冲击再也不能挡住强忍着的泪水：“北北......对不起......”
    “我讨厌你……”鼻音很重，带着浓浓的哭腔：“明明nǎinǎi跟我说你是个坏女人，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织手套……还给我做蛋糕……我从来没有吃过妈妈做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小胖昨天拿着她妈妈帮他织的手套炫耀，我好羡慕，爸爸和安叔叔也会给我买好多好衣服，我穿的是学校里面最好的，可是那不一样……那不是妈妈做的……我不会哭也不会说我有多想要妈妈，那样爸爸会难过的……有的时候邻居nǎinǎi提我妈妈的事，爸爸的脸色就会变的很难看，我不想爸爸那个样子，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在让爸爸也不理我……我明明都已经习惯了，你为什么又要来……”
    “北北......”
    小孩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蛋糕：“好好吃，比在外面买的好吃多了……我想拿去学校给小胖他们炫耀，那是我妈妈做的，花花的妈妈每天都会帮花花做满满一饭盒的饭菜，又好看又香……我爸爸不会做饭……我每天都要去吃小方老师发的饭菜，比爸爸做的还难吃，可是我又不敢说，有的时候去抢花花的饭盒，然后扔到地上，我真的好嫉妒他们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明明我也是乖小孩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闭上眼睛不忍心再去看那个抱着蛋糕眼泪落了一地的孩子，白云朵慢慢蹲□子把小孩搂在怀里：“北北......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不是好妈妈……”
    “你还会给我做蛋糕吗？”
    “会。”
    “你会织毛衣吗？”
    “会。”
    “你能送我去上学吗？”
    “好……”
    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望着厨房透出来的光，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肩膀上，而后将自己的头揽进怀里，向晨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我也不是个好爸爸。”
    “恩，但，以后会是。”
    “安总，你没觉的自己变了很多吗？”
    安澈挑眉：“你是不是觉的很有成就感？”
    “很有。”
    抱起那个扎在自己怀里的人，转身上楼：“去睡觉吧，听母子讲悄悄话很不道德。”
    向晨点了点头：“小孩子真的容易满足，一副手套，一个蛋糕。”
    “那不是根本原因，就算没有手套和蛋糕，北北也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