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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然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态度执着。
至少在和季阿姨一起看完房子,乘电梯下来,散步经过浅水池上两米宽的木板桥,转头回望的那一刻,他还在想办法婉拒,还说着“租金实在太便宜了,房子又大,我也没什么养猫经验,您还是……”
说话间,一辆银灰色的英菲尼迪从右侧驶入了视野,平稳地减速至零,挂倒挡,倒入了五栋的伞篷车位。
四十多天过去了,颂然还记得当时的每一帧画面。
车窗是摇下的,日光充足,所有的一切都像预先安排好了,要以最完美的方式向他展示驾驶座上的男人——坐姿端正,肌肉放松,左手搭在方向盘顶部,浅蓝的纯棉衬衫开了一颗领扣,袖口工整地卷到小臂处。
他的侧脸线条近乎完美,尤其是鼻梁和眉骨。
他稍稍仰起了脖子,后脑勺贴着座椅靠背,唇角上扬,正和后座被车窗挡住的人聊天。因为聊得开心,所以自然地笑着,那双含笑的眼眸里,仿佛浓缩了世间极致的温柔。
车速在一个半车位处精准归零,停得那么稳妥,以至没有出现一厘米前冲。男人随手换了挡位,眼角余光扫一眼后视镜,开始娴熟地倒车。
打满方向,车轮旋转,车身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不疾不徐地入库。
随着角度变换,男人的侧脸渐渐转成了正脸,他俊朗的眉眼、惬意的笑容,都清晰地展现在了颂然面前。
颂然站在木板桥上,紧紧攥着t恤衣角,感到全身发烫。
他的眼睛曾经流连过万千旖旎的色彩,此刻却只容得下这个男人。
以前颂然跟出版社的姐姐们一块儿读八卦杂志,读到过一个名为“男人做什么最帅”的排行榜,排名第一的就是“倒车”。姐姐们抱着杂志嗷嗷叫,纷纷表示简直不能更同意,颂然一脸茫然,头顶冒出一个跃动的问号,认真思考这动作到底帅在哪里。
现在他盯着那辆车,呼吸紊乱,血yè逆流,肾上腺素如同开水沸腾,切实体会到了当时姐姐们的感受。
男人在流畅倒车的过程中果真xing感得要命!
远古时期,一个敏锐的狩猎者对于方向的掌控能力会让种族内所有雌xing为之倾倒,这种倾慕强者的本能代代传递至今,已经超出理智范畴,成为了点燃荷尔蒙的诱因。
英菲尼迪的发动机熄了火,而对面的木板桥上,颂然心中萌生的爱意正在胸腔里炽热燃烧。
二十三年,他姗姗来迟的爱情才第一次苏醒。
男人拔出钥匙,开门下了车。
一米八六。
或者一米八七。
颂然是一个跪地的仰望者,跪在尘埃里,无法准确估计男人的身高,只看出他身材极好,一日行程过后仪容未乱,衬衣也平整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