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是沉默,这些男人总是在隔岸观火,他们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最多就是私下聊几句,他们默认厉偌清的做法甚至早就习惯他的蛮恨霸道。
堂堂厉氏财团厉家大少爷,就算是离了家自己干一番事业也能做出现在鼎盛的成绩,他们惹不起厉氏财团,所以很多时候顺着他的意沉默就好了,他想怎么玩这个女人,他们就陪着他玩。
夜弦一紧张又攥起了手指,在这里没有人会帮她,唯一一个有可能帮他的男人刚刚被自己磕出了鼻血。
“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
夜弦不喜欢七拐八拐的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唯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有够爽快!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拿着酒,坐在这里的每个男人一人一杯,去赔礼道歉,他们喝了酒就算原谅你,如果不喝就是对你不满意,只要有一个不满意,夜弦,你就别想进省队!”
厉偌清话音刚落,坐在沙发上的所有男人都有些惊讶,不过有些表情已经变得玩味,这些人不帮忙也就算了,甚至还有坐等看戏落井下石。
他就是在羞辱她,要挫挫她的锐气和傲慢,既然她给别人看脸色,那就让她尝尝看别人脸色的滋味,这招够毒够爽快!
“偌清,不至于这样,她还是个小孩子。”
“卿歌,我在管教我的女人,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现在可成熟多了!”
木卿歌被厉偌清堵住了理由,他不可能明摆着偏袒夜弦,他一向与世无争,也不可能为了她和厉偌清互呛只能任由事情发展,也成了那个隔岸观火的人。
夜弦攥着自己的手指一阵白一阵红,她低着头痛苦不安,要她低声下气的求,是耻辱!
“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会让阿堰打电话去教育局的省队,让他们好好查验一下你的成绩资格!”
“我又没做假!我凭自己的实力拿到的成绩!凭什么你说进不去就进不去!”
“夜弦!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老子有钱!老子有权!老子就是能左右你的命!”
巨大的压力一瞬间压在夜弦的胸口,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靠着自己的体育成绩进入省队成为一个运动员,现在厉偌清连这个机会都要剥夺,他想着操控她的人生逼着她就范,他在慢慢毁掉她,这个人是恶魔!
强烈的呕吐感让夜弦身体紧绷,她下意识捂住了嘴保证自己不要吐出来,她还要继续面对这个恶魔,她还要继续战斗!
她没得选择,为了自己的前程,她垂着头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厉偌清知道她屈服了也缓和的语气继续说道。
“这个女人今天给各位赔礼道歉是她该做的,你们不需要顾忌她是我的女人而要给她什么好脸色,原不原谅完全看你们自己,如果她做得不好,随意打骂玩弄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你们请便!”
厉偌清说完一口气闷完了酒杯里的酒,众人附和着哄笑了几声看着站起来的夜弦。沈娇娇早就被厉偌清吓傻了,她见过脾气性格刁钻的富二代,但从没见过这种变态的,手段够毒够狠,就算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一定要让她在这里丢尽脸面磨掉尊严,她再得宠终究不会是个情人,被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干站着做什么?一个一个来!你不是当过暮色的服务员吗?跪下来倒酒讨好不是早就学会了吗?”
夜弦记得上一次她如此卑微害怕地跪在地上说着对不起的时候是那个俄国男人还活着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破碎的酒瓶抬着头低着眸看着满头鲜血的夜弦。
如果不说对不起的话,她会被打死,她才9岁,她还不想死,所以她拼了命地求……………
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回去了,为了活命让自己卑微,现在为了前程,她还是需要卑微。
她还不容易对生活有了一点点希望和期待…………
在被厉偌清抛弃的那一个月里,夜弦被孤独打败,竟然想念起了他对她的温柔宠爱,所以后来他接她回去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没有那么抗拒,她就是这样左右摇摆的人,可怜又可恨…………
一个孤儿的膝盖不值钱,她跪在地上倒酒赔罪甚至磕头都只会换来当初厉偌清那样不屑和嘲讽的眼神,这些男人大同小异他们就喜欢看这种笑话,一个艰难求生的女人是如何被金钱和权力所腐蚀,最后变成他们手中的玩物。
所以,她不会跪,至少不会跪在厉偌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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