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占峯肩上,指尖微微用力,随着泛白的骨节,江占峯肩膀疼痛不已。
他挑眉,镇定自如的反问道:“是吗?”
江占峯也是习武之人,得将军亲传,虽算不得翘楚,但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品。
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几眼文弱书生装扮的魏子汲,凭借掌心间方寸拿捏的力度,可知道魏子汲武功深不可测。
“魏爷——”
听到了巷中动静,魏宅里面出来了几个身手矫捷的人,应该是魏宅的护卫。
平南王府跟魏宅隔得近,江占峯却鲜少跟魏子汲碰面,今日一见,总觉得这个魏子汲奇怪的很。
魏宅的护卫朝着江占峯越走越近,手中的利刃也渐渐露出,他们的眼睛如老鹰般犀利。
犀利似剑的目光bi近了。
魏子汲松开了江占峯的肩膀,轻轻用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皱褶,沉稳道:“没事,你们回去——”
护卫这才收回了利刃,回到了宅门守候。
江占峯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抬头,撞上那双明锐的眼睛,心底微微渗寒。
这个……魏子汲神秘莫测。
哪里像个九品小官员?倒像个威风凛凛的大人物。
天色黯淡,魏子汲抬头,看了看已经黑沉的夜。
“苏小姐,天色不早了,”他回头,朝苏灵南含笑道:“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魏子汲总是能给苏灵南十足的安全感。
苏灵南望着那双和她相似的琥珀瞳眸,点了点头。
......
江玄离回宫的时候,煜龙宫熄了几盏明灯。
他往偏殿望去,见灯已经熄灭,便问了一句守在殿外的灵羽,“阿南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灵羽慌了神,猛地跪下,埋头支支吾吾道:“王爷,苏小姐、苏小姐......”
“她去哪儿了?”狭长的眼眸弯曲,江玄离瞳眸微冷,隐忍道。
“苏小姐跟世子出宫了,”灵羽将头埋在地上,不敢去看江玄离,哭着道:“刚刚苏小姐让人捎了话,今晚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他眉峰深拢,语气微微带怒。
“王爷别生气,”灵羽双手合一,跪拜道:“苏小姐说太晚了,今夜在镇国公府歇息。”
他眉头紧皱,沉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正殿。
他倚靠在一方金丝软枕,眼神瞟向窗牖外,看着黑沉的夜。
忽然,他想起了前世,那个粘人的小徒弟。
命运多折的缘故,她总是没有安全感,想方设法的粘他。
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把她丢了。
他总是表面不耐烦,嫌她又吵又闹,影响他诵经。
可他心底里,却是享受这份缱绻。
空dàng的清风观,也因为她的到来,充满了生机。
可是这辈子,她不吵了,也不闹了。
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还能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狭长的眼眸中,微微露出惆怅。
暗淡的烛光映衬眼底yin影,似是有晶莹泪珠流动,不过很快被他收回了。
长久难眠,白疏递上来一杯安神的茶,“王爷,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
“白疏,”江玄离单手撑头,看起来疲惫极了,他阖上双眼,怠倦道:“找人给本王准备聘礼。”
“什么聘礼?”
“提亲的聘礼。”
白疏怔在原地,不可思议问道:“送去哪儿?”
“明早送去镇国公府。”江玄离语气平稳,不紧不慢道:“聘主:苏灵南。”
白疏目光微微有点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王爷,是要下正妃的聘礼?”他反复问道,似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呆在江玄离身边许久,知道江玄离对苏灵南的心思,可他还是难以接受:“王爷,聘礼下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你就得一辈子对小师妹负责任……”他的语不由自主,由隐忍变得颤抖。
“而且,师父娶徒弟,”白疏端着茶瓷的手微微晃动,低声细语道:“宫里可能会议论纷纷……”
江玄离深沉的目光落在殿内那盏微弱烛光,他微微阖上了眼帘,完全不在意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