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洋流着面条泪看向自己的画面。
……
“柯冉,呜呜呜呜,疼死了,超级疼。”
……
柯冉想像小时候那样递给他纸巾擦眼泪,却怎么也够不到。
其实周任洋是很怕疼的,偏偏长了一副完全不会怕疼的长相,还不爱说话撒娇,于是每一次周任洋磕伤或者与人争斗留下伤口都只有小柯冉一个人拿着糖果去哄哄他。
柯冉还记得,小时候周任洋特别喜欢吃喔喔nǎi糖。
也不知道现在的同事们知不知道他怕疼,有人给他递糖果吗。
不过现在喔喔nǎi糖不好买了,大白兔金丝猴之类的不知道他可不可以接受。
想着想着,就觉得心口有点疼。
感觉自己的拳头被一只体温略高的手掌包住,柯冉回过神来看向岑景。
岑景握了握他的拳头,小声说:“你在发抖。”
是吗,柯冉愣神。
“没事吧?”岑景说。
柯冉对着岑景摇摇头,“没事,放心。”
他又看向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柯冉妈妈想了想,说:“我也知道得不多。好像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边境地区的深山老林里,被du贩子打中了两qiāng,一qiāng大腿,一qiāng心口。另外还牺牲了一个,受伤了三四个。”
岑景这才推断出“洋洋”的身份,估计是边境的缉du警吧,和柯冉年纪差不多,从小两家往来也多。
思虑一番,不愿三人都陷入无止尽的沉默中,他客观开口道:“案子还是蛮大的……估计出动的人也不少。”
“是。”柯冉妈妈对着岑景点点头,“听你们刘阿姨说,挺重要的一个案子,洋洋好久没回家了。”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哪知道等来的是这个消息,洋洋是这伤死的警|察里最年轻的啊……”
柯冉递给妈妈一张纸,柯冉妈妈接过也只是攥在手里。
眼眶红了却始终没有哭出来,想来知道情况的当晚已经哭过一次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柯冉妈妈对岑景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小岑,第一次来就让你听这些事情,但是我在电话里真不知道怎么说。”
岑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阿姨,我能理解。”
又伸出手去捏了捏柯冉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别想了。”
沉默许久的柯冉爸爸再度开口,“洋洋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根筋,说什么都不听。这条路,也算是他自己选择的吧。”
柯冉点头,周任洋小时候就是这样,傻乎乎地、甚至是自以为是地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正义。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坚持。”
就是结局惨烈一点。
岑景也附和,“至少光荣,不是吗?”
在场唯一的一位女xing,并且是一位母亲的柯冉妈妈沉默着听完这三个男人的对话,知道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
她哪里不能理解这种坚持和光荣呢。
只是我宁愿你平凡、普通、不上进,也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啊。
我还想看看你们一个一个长出细纹、愁于琐事、经历了得志与不得志之后,回归自己的家庭。
想要你们阅尽千帆之后,再来告别这个你们或许并不喜欢的世界。
回c市的路上,柯冉向岑景大概讲述了周任洋从小与自己家的渊源。
岑景听罢,也是沉默。
能够从经历中就感觉出来这个人在柯冉一家人心里的分量都不低。
也是,从小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在一个小区里跑着做游戏,父母训人也都是把两个闹腾小子叫到一起训的。
如果周家没有搬家的话,柯冉与周任洋现在就会变成自己和路青于的样子吧。
设想一下如果牺牲的人换成路青于,自己会怎么样?
要怎么去安慰自己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岑景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想出来。
牺牲?
路青于只有可能死于马上风。
第47章 是英雄啊
回家之后柯冉收拾收拾情绪,给刘阿姨打了一个一电话。
不过但凡是碰到这种需要“动情劝慰”的时候他都像是没有长嘴似的,不知道如何说话,只能直白地劝了叔叔阿姨一通。
周叔叔刘阿姨从小看着他长大哪能不知道他这个毛病,在他们眼里,这个年纪的小子都是“说不来话”的,自己家洋洋也是莽莽撞撞的。
洋洋......
不能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