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忍不住想,公子今日,心情看来真的很好。
白露并不知道白蓉在想什么,她低着头,小心翼翼替张贤请罪:“公子,属下下午久久找不到您,无奈之下通知了张贤。张先生也很担心公子,只是现在天太晚了,他没法亲自来参会公子。请公子恕罪。”
张贤负责慕容檐和外界人手的联络,他能动用的资源虽然更多,但是张贤一个外男却不如白蓉白露天然有身份优势。现在入夜,张贤就没法潜到内宅里见慕容檐。
“让他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慕容檐极淡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他的本分。”
白蓉白露瞬间紧张,脊背都绷直了。慕容檐这话显然是怪罪张贤办事不力,是因为什么呢?白露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而白蓉不期然想到了虞清嘉。
慕容檐安排张贤和白露去虞清雅身边,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以为意,包括张贤和白露本人。然而今日,虞清雅却又来算计虞清嘉的名声,即便最后名声受损的人并不是虞清嘉,但显然,慕容檐还是不高兴了。
白蓉非常识趣地低头闭嘴,上头人的事,她们少掺和。
白蓉和白露都不敢随意搭话,过了一会,慕容檐问起邺城的事情,她们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白露说:“如今邺城并不太平,尹轶琨肆意妄为,卖官鬻爵,和宫廷内侍狼狈为jiān,甚至时常出入宫闱,听说……”
白露说到这里,停下小心地看了慕容檐一样。慕容檐轻笑了一声,接口道:“我那叔叔是什么德行,我比你们更清楚。说吧。”
白露只好本着脸,继续说:“听说他和内宫往来甚密,甚至有时候留宿宫城。姜皇后亦和尹轶琨嬉笑不忌,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有收敛。尹轶琨本来就擅进谗言,现在他讨好了皇帝和皇后,行事越发无所忌惮。他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这几日,他越来越张狂,竟然动起军队的主意。”
白露非常尴尬,这毕竟是皇家的家事,她一个下人说皇后和外男调笑不检,已经很放肆了。白露说完后战战兢兢,生怕惹慕容檐不悦,然而慕容檐看着非常平静,完全不觉得这样的事丢了慕容家的脸。他神态了然,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他终于开始行动了。这次,是耿笛?”
白露点头应是。耿笛是北齐战神,军功赫赫的老将军,他从北齐未自立门户起就跟在明武帝身边,辅佐了慕容氏三代人,立下大大小小的战功无数。章武末年北齐皇族内讧,当时的二皇子常山王构陷太子,残害东宫一系,在这样大的动乱下齐朝依然安然无恙,没有被南朝和北赵趁机占了便宜,就全是耿笛大将军的功劳。
就是现在,皇帝荒唐到当街杀人,强占臣妻,齐朝在南北两国虎视眈眈中还能屹立不倒,可见齐国武力之强。耿笛劳苦功高,在朝中宛如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别说耿笛老将军自己,就是白露白蓉这些盼着朝中出乱子的人都没有想到,尹轶琨这种谄媚小人竟然敢对耿老将军动手。
白露回道:“公子所猜不错,尹轶琨那个小人竟然假借调兵之名,将耿老将军调回邺城,耿将军直言边关吃紧,他身为主帅不能在这种关头离开边关。尹轶琨就借题发挥,污蔑耿老将军有谋反之心。”
白蓉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阵前换帅乃是大忌,耿老将军战功赫赫,军中朝中威信都极大,尹轶琨不过一个谄媚小人,他怎么敢动这等栋梁之材?”
慕容檐轻又短促地笑了一声:“外将哪里比得过近臣,耿笛要是不想担上谋逆的罪名,就只能卸兵符回京。”
白露担忧道:“耿家军已经跟随老将军良久,若是看到耿老将军受此侮辱,恐怕不能干休。耿家军驻守在齐赵边境,若是军心哗变,被北赵趁虚而入,那就坏了。公子,我们是否要帮耿老将军一把?这样一来既拉拢了耿家军,还不会危害边境局势。”
白露一直积极地回话出主意,但是白蓉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这些消息其实白蓉也知道,但她却很少说话,全部jiāo给白露去表现。她们都能想到尹轶琨弄权会导致边关告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