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看的呆滞了。
不断有下巴落地的声响,清脆的响起,在他们惊恐倒牙的无语中,“咻”的一声,马车内一只灰不溜秋滴着脓水的断肢飞了出来,落到方才劝说邓贵的那个人脚边。
那人惊叫一声,拄着拐杖“刷”的跳开三米远,脚伤不yào而愈。
只见车内的新兵蛋子缓缓的抬起头,朝着他微微一笑:“留个纪念。”
众人:“……”
在一片呕吐声响中,曹军医从震惊中惊醒,看到冷夏已经完成了截肢的工作,急忙带着手下接上余下的断后,剔除腐肉,处理消炎,止血消du包扎等等。
满头满脸的鲜血黏黏腻腻,她擦去额上冒出的细汗,走到马车的后面yin影中,靠着车壁闭目小憩。
这截肢虽不是体力活,但一动作不能停顿,冷夏也觉得虎口微微发麻,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小儿科,论起杀人来她干的还少么,虽然更喜欢割喉刺心等一击毙命的手段,但是怒气之下切人胳膊腿儿的事也不是没干过,当年欺负了萧凤的扎西,就是这少数的倒霉鬼中之一,被她活生生的切成了五部分。
虽说一个是杀,一个是救。
但皆是砍人胳膊腿儿的事,在冷夏看来,总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更加上她前世的搭档乔青,就是一个全能的行家,黑客,电子仪器,军师,外科医生……除了身手不咋地之外,还真没见过她不会的。耳濡目染之下,冷夏也见过不少的截肢手术。
没想到看是一码事,真的做起来,尤其是在这条件简陋的古代,竟是累人的很!
尤其是心理和精神的高度集中紧张。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
若是前生,怎么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而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可以救治的情况下死在自己的眼前,她已经做不到了。
若这里是战场,冷夏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砍了这人的脑袋,动作干净利落,甚至事后不会有任何的内疚愧责,因为那是个你死我亡的地方,他是东楚的战士,是敌人!
可这里不是。
下了战场,他就只是个百姓,也许以后还是大秦的百姓。
来到这里六年多的时间,她已经被身边的人无形的温暖着改变着,肩上有了责任感这一说,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说不上这种改变好与不好,她却知道,自己比起从前来,人生充实了许多。
这都是战北烈的功劳吧……
唇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冷夏笑的温软,唔,那个男人,也该在回东祈渡的路上了。
砰!
一声巨响在身前响起,震的整个马车都晃了三晃。
她掀起眼皮,前面曹军医已经做完了收尾,那邓贵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而发出这声巨响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