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虽然心动,却也不得不诸多考量。安家底子薄,若是这时候买官势必会将家底掏空,安母并不想如此。她更看重凌志的前途,她不认为安比槐官职高是好事,职位高代表着责任大,犯错的可能也会变多,她不能让凌志被连累。
安母并不相信买官一事是方氏的主意,方氏没有这样的心思。安母将陵容请到自己院中,询问了陵容的想法。陵容只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部分真实原因,又将提前准备的银两jiāo给安母,安母这才同意。
捐官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根据拥有的钱财数量,最后给安比槐捐了一个七品的按察司经历,不日,便要到处州走马上任。
安家在处州并没有什么产业,只有陵容当日为凌志置办下的那个两进的小宅院和陵容自己的“窈窕楼”。不论哪一个都不适合一大家子人居住,更何况这些东西安比槐并不知情,安母也只略知一二,陵容没有那么无私,她可不想将自己费心经营的东西拱手让人。
陵容之所以愿意拿钱为安比槐捐官,一来是为了在凌志尚未有官身之前,给自己的生意找一个靠山;二来则是为了安宁,安宁比白氏更聪明,早早便给自己找了个靠山,让陵容不能轻易动她。现在安凌龙没了,下一个该轮到安宁了,但是她还是要先将路铺好才能动手。
安比槐去处州上任之前,安母先行派人去安排了一下。家里刚拿了一大笔钱财给安比槐疏通捐官,剩下的钱财不多,只能先勉强置办了一个三进的宅院。这样的宅院住不下安家所有人,故安比槐上任时只有方氏和韦氏先带着三个小的一起跟了过去。安母带着陵容三兄妹和白氏一干人留在家里,打算等到情况宽裕些再举家迁往处州。
安比槐不在家,白氏没了靠山,便彻底老实了下来。陵容暂时不打算动白氏和安宁,她现在主要的目标是赚更多的银子和努力学习更多的东西。既然她不能左右自己未来的命运,便唯有努力地武装自己,让自己更强大,之后的三年便是关键。
第一年,陵容专注于提升自我,督促自己不断学习各类技艺,也不断鞭策自己身边的人努力学习,不断进步;陵容清楚地知道,不论以后她是会再次入宫,还是能有幸嫁入寻常人家,身边的人都会是她最大的助力,其重要xing甚至不输于家族的助力!
在这整整一年的时间,陵容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地满满当当。唯一的休闲娱乐便是跟恬儿一起,有时候是去逛街,有时候是去骑马。本来恬儿还想拉着陵容去学武,可惜陵容实在是没这方面的天分,学了两天便磕的满身伤,只能无奈作罢。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一起学舞蹈,这才让恬儿满意消停。
第二年,经过安母和陵容及方氏的用心筹谋,终于在历经一年半以后有了足够的银钱在处州置办一处大宅,得以举家迁至处州。
举家迁移意味着合家团圆,这本是一件喜事,只是陵容还有件事情没有处理好,这些日子有些焦急。这件事便是安宁的婚事。
大清律例有规定,凡满、蒙、汉军八旗官员、另户军士、闲散壮丁家中年满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备选秀女,十七岁以上的女子不再参加。按理说,安宁还未参加选秀是不能私自定立婚约的,问题出就出在安宁的身世上。
安宁出生时白氏根本还未进安家的门,还是个寡居的寡fu,连外室都算不上。虽然后来满月宴上那场闹剧bi得安母不得不妥协,让白氏和安宁进了门。但是安母极为不喜白氏那番作为,为了陵容安家嫡长女的身份,也为了安家的声誉,对外宣称安宁是白氏以前夫家的堂侄女。只说是因为白氏夫家这一脉没有子嗣传承,便将安宁过继到了白氏名下。后来白氏改嫁,便将安宁带到安家照料,但从族谱记录上讲,安宁并不是安家人,她只是一个汉女,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这也是白氏一直不太待见安宁的原因。
后来,不知安宁怎么跟县令的侄子搭上了线,还订了婚。陵容一直没有动安宁,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门亲事,虽然县令不是什么大官,但在松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