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一天已经做出了安排,也开解了自己,但第二天一大早,郝圣和郝月在外面围着房子跑步,没看见郝星,闺女房间的门是敞着的,里面没人。跑出去问他们大姐的去向,两小的直摇头,说起床都没看见人。郝天沐那个急呀,闷在心里没法说,生怕万一妻子知道了,和他一样担心,他可不能自乱阵脚,让大家都被危险的信息恐吓,搞得人心惶惶。
在阳台上一晃,眼角突然晃见一个陌生人,顿时脑海中划过一丝惊恐,被人盯上了?杀人狂魔来了?准备对我家人不利?转头再看,那墙脚的人不见了,莫非是错觉?晚上没睡好?
再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他放心了,再看一眼两个跑步的孩子,发觉池塘那儿居然也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
“不好,真被盯上了。”
郝天沐慌了,连忙冲一双儿女喊道:“郝圣郝月,别跑了,快上楼。”
生怕黑衣人对自己孩子不利,三步两步从楼上跑下来,郝圣郝月跑过来道:“爸,任务还没完成呢,为什么不跑了?大姐说了,必须跑足一个小时,跑满十圈。”
“今天例外,别跑了,快上楼吃包子,你妈给你们做了大肉包子。”
郝天沐双手推着两个孩子的背,让他们上楼,关上院门,跑出去看个究竟。莲花池旁边的那个黑衣人看见他走过来,一立正来了个正规的军礼,笔笔直直,威风凛凛,道:“首长好!”
“首长?”郝天沐下意识地转过头,环顾一番,确定除了他没别人,就愧领了这个称呼,不解地问:“你是?”
“报告首长,我是杨司令派过来保卫首长一家人安全的。”黑衣人道。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里够资格让你们保护?快回去,快回去,我们可承受不起。”郝天沐心想也太小题大做了,而且他的级别哪够专人保护的?杨怀权这不是滥用职权吗?
“报告首长,司令教导我们,军护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位公民的生命财产不受犯罪分子的侵害。”黑衣人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搞得郝天沐有些手足无措,才说几句话,你有必要军礼一个接一个吗?亚历山大呀。
“哦,那愧领了,愧领了,你们不是一个人?”郝天沐指了指斜对面的墙脚问。
“报告首长,我们一起来了四个人。”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搞得郝天沐差点也把手举到耳边。
“辛苦了,辛苦了。”
郝天沐有心请这四个人吃个早餐,但家里的锅比较小,蒸的馒头,是按照每个人的饭量,定量蒸的,多也多不出两个,这四个大小伙子肯定是吃不饱的。知道人家有纪律,肯定不会听他的,只好回家了。卫稻香也发现了异常,站在阳台上看着。
“谁呀?好人还是坏人?”郝天沐上来的时候,卫稻香问。
“杨司令派来保护我们一家人安全的,还一次派来四个,真是受宠若惊。”
“真的?还有这好的事?这个杨怀权还算有良心,知道咱辛苦养了闺女十九年,白给他养老送终,内心过意不去,知道照顾一下我们。”还是卫稻香会考虑问题,居然解了郝天沐的心结。
“什么,什么?有人来保护咱们?是不是那个穿黑衣服的人?长得好高,我以后也要长得和他一样高。”郝圣拿着个包子边咬,边站在阳台上看稀奇,在他眼里,只有电视里那些大人物才会有人保护,现实生活中有人保护他们,实在是稀奇稀奇真稀奇,蟋蟀咬死了老母鸡。
“爸,为什么有人要买保护咱们?出坏人了吗?我们有危险?”郝月依然那么孝顺,端着包子和稀饭和奶奶一起吃了,上来的时候参与进来,这丫头就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什么都瞒不了她。
郝天沐一听道:“你爸就是一个小小的郊区粮食储运站的小领导,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有危险?你和郝圣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学生,更不会有危险了。你杨伯伯派几个人来看看这儿的风水,可能也想在这儿定居吧。”
扯着扯着,郝天沐都发觉很牵强,道:“小小年纪怎么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们的工作不是上学吗?吃完了快滚。”
“好嘞,这就滚。”郝月也很享受老爸的嗔怪口气,咬着包子,背上书包就跑。郝圣见状连忙也咬着包子进去拎了书包就追,“喂,等等我。”
一个读初中一个读小学,可以同路五分钟,兄妹俩感情好,每次上学都是一起出门。郝天沐站在阳台上目送着两个孩子,卫稻香也端着稀饭过来,看见池塘边的那个黑衣帅哥跟在两个小孩子后面,她放心了。
“咱们真的很危险吗?”卫稻香接过丈夫已经吃完的碗筷,走进厨房,洗干净了,晾好抹布,就往楼下跑,得先去超市,然后再去上班。
“不是说了吗?咱又不是重要人物,又穷,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哪来的危险?”
“那郝星那个混账跑到哪儿去了?好好在家睡觉的人,怎么醒来就不见了,有什么事大白天的不好办,非要深更半夜的往外跑?”卫稻香一啰嗦,郝天沐也着急上火,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深更半夜在外面跑,说不危险是假的,让他不担心,那是废话。何况正是大案要案发生的当口?枪弹哪是长眼睛的?还认你是好人坏人?
“这个混账东西,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回来我非收拾她不可。”
“你收拾她,你什么时候收拾过她?再说了,现在的她,还能受咱的收拾?”卫稻香不以为然,她的这个闺女,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变得今非昔比了,就像凤凰一样,飞翔起来,你无法想象,她飞到了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你脑子想像不到。反正总而言之,之而言总,就是不需要你操心,你也操不了她的心。
“再怎么说,我是她爸,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及长辈的心情呢?太不像话了,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晚上往外面跑?出门之前想过一个孝字吗?”
罗老泰山也在后面问:“郝星呢?怎么一大早没看见她?起那么早,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