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八弯地“嗷”成了一首歌,高低起伏,充满了伤痛的情感。
跟醉汉同桌的另外两人蹿起来,用食指对着老袁,上手要来阻止或者揍他。
老袁没吭声,拧人胳膊的手劲加重,剩下那只手在桌上一挑,透明的空啤酒瓶在空中转了两圈接着被他抓住细颈,在空气中警告xing十足地晃了晃。
摸人那个惨叫一声,食指的主人吓了一跳,可能是觉得就这么收回去有点弱怂,顿了两秒,生硬地往上去撩了个刘海。
常远觉得这画面莫名有种喜感,他笑了笑,发现自己对老袁的第一次实体印象竟然是人狠话不多。
很快,那三个顾客在老袁的大流氓杀气下被迫道了歉,第一次声音小了,老袁不满意,又用酒瓶bi着别人嚎着来了一遍,二流子们觉得折了面子,扔下现金连零钱都不要了,恶狠狠地瞪着老袁东倒西歪地离开了。
服务员的委屈这算是到了顶,只能走下坡路,她哭得更加厉害,老袁在旁边嘀嘀咕咕地劝,弯着腰,脸上堆着笑,又神奇看不出凶了,反而有些憨厚。
邵博闻后来居上地逮住了虎子,抱着用肩膀撞了下常远,心情不错地说:“帅哥,你去下问问老板,那桌有人没有。”
常远看了他一眼,满足了他想给老袁一个惊……吓的愿望,他走上前去问道:“你好,我们能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坐吧,我马上叫人来收……收……收……”
老袁没有听出常远的声音,他心比较大,每天接触的人也多,由于他是边说边回头,话到这里他将将转过来,入眼的先是一个年青的男人,比自己矮,眼神温和、脸上带着笑,皮肤有点白,模样用时下流行的词来夸算得上是一枚鲜肉了。
长得好看的他走南闯北地没少见,而且还是个男的,直男老袁当时任何想法,只当他是个普通的顾客,可等他的目光再往后延伸一点,眼睛霎时瞪成了一对铜铃,震惊到结巴了。
他又惊又喜,心里埋汰邵博闻这狗日的来了都不说一声,一边又注意到常远跟他兄弟明显是一伙来的,那这人……
老袁的大脑被这次突袭搞得有些卡机,他的眼珠子对面三人脸上转来转去,重点打量常远。视觉上还没习惯这一家三口都是纯爷们的组合,脑筋却又开始拐弯,心想邵博闻还挺会挑,找的对象别说还怪有气质的,这玄乎玩意儿难得,有钱有才都不一定能有。
虎子坐在他爸的胳膊上,见老袁看到了自己,就把头一歪,装可爱、装乖双管齐下,笑得苹果肌嘟成了一团,说:“大伯(bai)好。”
老袁“好”了一叠声,没工夫看他,就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薄荷糖抬到他跟前,他最近肺热上火,被医生耳提面命地在克制抽烟,临时养成了到处在店里顺糖的坏习惯。
结果虎子鸡贼地瞟了瞟,把嘴一瘪,不要,像他这种童子军级的股东,只有nǎi糖和巧克力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老袁鄙视了他的小合伙人一眼,将糖塞了回去,魂也终于归了位,他在邵博闻肩膀上捶了一拳,同时看着两成年人笑道:“你们大爷的,来了也不吭声,坐屁啊坐,没你们的位子,去,门口取票排号去!”
可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又口是心非地招手叫来服务员,让人去收拾个靠里的小包间。
常远第一次见老袁,大概是掏过了心窝子,心里没有刚认识的隔阂感,感觉亲切而熟悉,他主动伸出手笑道:“袁哥,我来蹭吃蹭喝了。”
袁何苦一巴掌拍过来,力道十足跟常远握了手,一副老大哥今天真开心的样子说:“可拉几把倒吧,你可是我们路总的爸爸诶,尊老爱幼,我只有给你们当服务生的资格,走走走,坐着说去。”
四个人穿过走廊进了一个六人小包厢,对着坐下来,没有点菜程序可是菜上得飞快,嘈杂声被隔绝掉许多,氛围变得适合喝酒谈心了。
老袁先问了邵博闻过来干什么,得知他纯粹是过来玩,登时猛倒醋油瓶,控诉同样是老板,凭什么姓邵的又是家属又是休假,他老袁就得寂寞地与加班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