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
他想邵博闻了,人在情绪起伏的事情,喜悦也好失望也罢,倾诉的yu望会变得强烈,一生平凡,得意与失意的时候不说,那就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常钟山不喜欢束缚和臃肿,隆冬也总是穿得单薄,常远绕过他去挡今天的西北风,心酸又温柔地叫了一声:“爸。”
常钟山擎着手机侧过头,对他笑了笑又转回去抓拍,嘶哑道:“来了啊,你先进屋去,我这张拍好就来。”
常远将他细细打量,见他虽然疲惫,但能说能笑,精气神也还不错,这才稍稍放下心,咬着嘴唇内侧问道:“妈怎么了?为什么直到住院才告诉我?”
“安定服用过量了……”
常远心里咯噔一响,眼睛瞪起来,脸色一下寡白,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千头万绪的消极联想。
常钟山见他忽然就吓傻了,便雪也不拍了,面向他摆着手解释道:“不不不,常儿你别误会,你妈她不是,不是……那什么,就是这阵子精神不好,恍惚得跟个老太太似的,忘东忘西,多吃了好几遍yào自己都没反应,半夜又吐又叫折腾到休克,送来洗了个胃,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常远心里内疚得油浇火燎,红着眼半天都没说话,亲人之间的矛盾无解,不想妥协的结果就是不停地相互伤害,直到一方偃旗息鼓。
这一次池枚的身体先倒下,没有大碍,那以后呢?要是,有个万一呢?
常远惶惶不安地想道:类似的坏消息他扛得住几次?是他不够坚定?亦或是不够冷血?这样患得患失和优柔寡断,是不是太不像个男人了?
“其实,我有时也忍不住想反悔,当初应承你,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常钟山仍然在用手机聚焦,粗壮的手指在屏上点了又点,目光没看常远,忽然说了起来。
“你看,你妈这样,弄得我心惊胆战的,夜里都不敢合眼,这日子过得不叫日子。你个小崽子又这么狠心,不跟我联系,我这么大年纪了,就你一个儿子,孤独寂寞得很,你不来陪我唠唠嗑打打球,我每天跟一群老头子混,那广场舞再有节奏,我也不能一天跳24小时啊。有时候我一心烦,见你还不打电话来,就会想当初要是没生下你就好了,反正我没人养老,没你还清净。”
他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让人越听越凄凉,常远哑口无言,对上他爸,是他一百个有错在先,所以他说什么都对。从苦中作乐的角度来想,如果常钟山要跟他断绝关系,倒是省去了他开口时剜心的为难。
西风里的鹅毛雪飘飘卷卷,落了些在常远的睫毛和眼角,被体温一烘瞬间融化,水汽围在眼圈周围,看起来竟然像是热泪盈眶。
“可是啊,”常钟山忽然轻笑一声,语气转为浓浓地无奈:“邵博闻那小子背地里一直在给我发sāo扰短信,说你今天夜里又哭了,明天吃不下饭又瘦了,对着我跟你妈的手机号一看就是半宿,哎什么病啦、在工地上被人骂了、在路上不小心被自行车剐了……这啥那啥的,一天天儿的比新闻联播还积极,我看广告短信抬头都比他顺眼,可是我舍不得拉黑他,为啥啊?常远啊,没有你,爸的心里缺一块儿,你过得不好,我也受不了。”
常远大吃一惊,心想邵博闻看着一本正经,怎么能这么危言耸听?
他什么时候夜里哭了?他情绪是不怎么高,但因为体重本身就是个下限,根本也没瘦!再说剐他那自行车,就是邵某人的爱子在家里咕噜来去的儿童版,蹭掉了一点角质层而已,他也好意思拿去吓唬人,真是服了。
不过让他最惊讶的,还是邵博闻背着他做过的事,发条短信而已,每个月发满也才3块1毛,贵重的是心意。在他为了爱情与父母渐行渐远的时候,这个人愿意放下脸面来当调和剂,常远心头霎时滚烫,混乱摇摆的决定仿佛又重回正位,他这样虽然很像墙头草,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地挣扎。
常钟山侧头来看儿子的眼睛,他说:“你说这人没脸吧,又确实看得出对你是上了心的,你爸我是个老古板,吃这一套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