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怎么没上报?府衙也派人搜查了,可搜不到啊,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失踪的人大多是乞丐流民,也没个亲眷,所以大家也不是很自危。”
“等等,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我们县也是!对,我们县,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的就丢人。每年丢上几个,大多是流浪汉。”
“哎呀,我们州里也是啊!他们年轻人不晓得,咱们活了大半辈子的,这么回头想想,还真有这事!要不是这次发水灾,把我们这些老头子聚集到一起了,大家都还不知道各自州县里是一样的情况呢!”
“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这……”
年长之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的州县里都有这种莫名丢人的情况,且基本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丢得数量还非常有规律。
流浪汉的失踪本是没人在意,但事若奇则必有鬼,张慎思不禁多听了一会儿,眼神漆沉,去下一处巡视。
就在转身之际,他看见有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盯着他看,而当他注意到那人时,那人又赶紧低头错开目光。
张慎思记下了此人。
夜半,张慎思独自将这人找出来,拉到了树林里,淡声问道:“白天的时候,你为何用那种眼神注视本相?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本相说,本相自当洗耳恭听。”
那人冷道:“没有,丞相大人多心了。”
“是我多心,还是你对我有所防备,这是明摆着的事。”张慎思淡淡一笑,“你若是担心官官相护,大可不必。我是京官,与这里的官员没有什么jiāo情,你放心告诉我就是了。”
那人打量着张慎思,眼中暗光流动,俨然是在做心理斗争。
终于,他跪了下去,扯着张慎思的衣摆央道:“丞相大人,请您为草民们做主!这些年那些失踪的人里头,有草民的好几个兄弟!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附近几个州县里乞讨。后来他们都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其中有个比草民小几岁的,草民是亲眼看见他被人打晕了掳走的!”
张慎思眼底腾起一抹厉光,“你可看仔细了?”
“不会错的!那晚上草民就缩在一个废弃的猪棚里过夜,草民那弟兄在墙角躺着,距离草民有个十丈远。”
“十丈的距离,再加上夜晚天黑,会看错也有可能。”
“不,一定不会错!”那人肯定的说,“草民那兄弟个子特别高,足足有九尺半,草民绝对认不错的!他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打晕了带走的,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见着了。这几天在灾民营里,听见有人谈起这事。他们是不当回事,但草民却不能不当回事!消失的都是草民的兄弟们,何况草民也、草民也害怕这事哪天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张慎思沉默,心中涌出的第一个猜想,就是北疆的这些州县有拐卖人口的组织。
但是,拐卖人口多是拐卖fu女和幼儿,但各州县失踪的反倒是流亡者多,这倒不像是单纯的人口jiāo易。
张慎思隐隐察觉到北疆下隐藏的一股污浊暗流。
他扶起了面前的人,温声说道:“本相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记着,今晚你没有同本相说过话。”
这人怔了怔,忙应道:“草民晓得了。”
张慎思打算查一查这件事。
尽管现在赈灾和与梁国公jiāo涉的事情,已经令他非常疲惫,但他还是不能看着再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于是,他调查了下附近还有哪些州县的流浪汉没有被聚集到避难营来。确定了十里之外的茂县因没有受灾,还有不少乞讨要饭的人活在里头,张慎思便派了自己的心腹随从去茂县盯着。
没过几天,他的心腹便传来消息,说看见有黑衣人弄晕了乞丐,拖走了。
此时凉玉已经入睡,张慎思孤身而出,连夜赶到茂县,会合了自己的心腹。心腹已经查到了那黑衣人和乞丐的去向,与张慎思二人追踪过去,追到了一个僻静的荒野,大概是乱葬岗一类的地方。
只见那黑衣人提着晕了的乞丐,学了几声鸟叫,接着黑暗中便亮起了火把,几个装束迥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