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的那个张丞相。我见过那人两次,觉得,有点邪门。”
邪门,沐浅烟用这个词形容别人,沐沉音既觉得好笑,又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要说邪门,他这个六弟不邪门吗?
男生女相,妖颜无双,掐起兰花指就能唱出浮生百态,生旦净末丑信手拈来。
他才是个邪门的吧。
不过,沐沉音也信得过弟弟的通彻和智慧。既然沐浅烟让他小心张丞相,他就一定会注意的。
倒是秦素鸢喝下口茶,问道:“张丞相怎么邪门?”
沐浅烟说:“此人年纪轻轻,却具有经天纬地之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法、律法、国策大道,什么都懂。三年前的武考,也不知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飞檐走壁、剑法如神,竟是将你大哥和周老将军的儿子都击败,得了武状元。后来一位老皇叔将他引荐给父皇,只说此人出自江湖上的隐世门派,允文允武。父皇当即考了他的文采,发现竟是不输朝中的几位大儒。父皇便任命他作少傅,这才三年,又将他提拔为丞相,权倾朝野。”
沐浅烟饮了口茶,顿一顿,道:“江湖中人,为何忽然来到朝堂。若说他是为了荣华富贵,他平日里又表现的深居简出,很是亲民;若说他是为了发挥自己的才干,造福于百姓,却又为何在许多事情上特意迎合父皇,并不以民为本。”
秦素鸢喃喃:“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当大官,觉得这样,才对得起他一身本事。”
“或许吧。”沐浅烟一杯茶见底,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明明天高任鸟飞,却要来这勾心斗角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野心。”
沐沉音道:“张丞相没出什么错处,你何必这样怀疑他,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六弟,你难道认为,这次害我们的人,是张丞相?”
“我不是这个意思。”沐浅烟道,“只是聊到这里了,我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提醒你小心他一些。”
沐沉音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看着自己的弟弟,唇角衔起一丝无奈的笑。
秦素鸢见沐沉音面前的茶盏空了,便提了茶壶,又给沐沉音倒好了茶。
她意态安静,没有再询问关于张丞相的事。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有个王府的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看面色,如临大敌似的。
“这么慌张是做什么?”沐沉音瞥到跑过来的侍卫,问道。
侍卫跪了下去,“两位殿下,不好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了,是来抓秦小姐的!”
沐沉音神色一遍,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锋锐起来。
沐浅烟的中指盖敲着青花杯盏,喃喃:“来得好快。”
“宁王殿下,府上的秦素鸢犯了事,还请她与我们走一趟!”从外面传进来嘹亮的响声,穿堂而入。
沐沉音听得出来,这是刑部左侍郎的声音,没想到刑部竟然出动了一名侍郎,亲自来抓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父皇授意的,看来昨晚上的事连同“物证”,父皇都已经知道了。父皇定是给刑部下了命令,让他们捉拿阿素,对她进行审讯。
接着,那刑部左侍郎就进来了,还带着一群打下手的,看起来来势汹汹。
不过,毕竟是来王府抓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左侍郎也不敢过于放肆,恭恭敬敬的给沐沉音和沐浅烟行礼问安。随后冲手下的人一挥手,几个小吏冲上来,将秦素鸢团团围住,说道:“请秦小姐随我们走一趟吧!”
“小姐!”凉玉握住剑柄,一个跨步,迈到秦素鸢身边。
一个小吏喝道:“这位姑娘可别为难我们!刑部要审讯的是秦大小姐,无关人等还请不要掺和进来!”
凉玉冷笑道:“你说谁是无关人等?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主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问题?”
小吏们不免为难,jiāo换了目光后,一咬牙,恐吓道:“姑娘还是识时务的好,再这么胡搅蛮缠,可就是扰乱刑部办案的罪名了!”
“凉玉。”沐浅烟出声唤了她。
凉玉扭头,看见沐浅烟慢悠悠的站起来,极是慵懒的,给杨刃使了个眼色。
杨刃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