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黛玉回来吃饭呢!黛玉见这人又开始贫嘴,不由的白了他一眼,寒继浑然不觉,跟在黛玉身后问她今日可好,张老爷子可还康健。
不想翌日,张老爷子就驾鹤西去了,大概是见到了黛玉了却了夙愿,张老爷子走的十分安详,今早给他送饭的人发现之时,张老爷子躺在床上,先时自己换了干净衣裳,满头银发也是梳好的,这位老人家好似yu知了死亡的到来,把自己收拾妥帖,安然去了。
庄子上有这样的老人家,棺木丧仪等物都是预备着了,按着张老爷子的遗愿,一律从简。黛玉学过些易数,在自己家坟园外选了个风水宝地,将这位老人家葬在了此处,张老爷子就像他先时说的那样,到了yin间也还是要守着主家的。
黛玉亲自往老爷子坟前添了一把土,这庄子里又多了新坟,寒继看着黛玉心事重重似有所思,于是开口到。
“我瞧过你的嫁妆,里面有一副棺木,是上好的乌木所制。”
“是我爹爹给我备好的。”黛玉轻声说道。
对于此寒继自然心中有数,大户人家嫁女,嫁妆之中一律起居用具,乃至最后入殓的棺木都会备好,表示娘家人对女儿的不舍和眷恋。
黛玉那副棺木除了木材贵重,倒是十分朴素,当下有些余钱的人家免不了在棺木上做功夫,雕花装饰,只图精巧,如黛玉这般简洁的棺材倒是难见。
“你可要记着曾经答应我的事。”黛玉又道。
“记着呢!忘不了!”寒继干脆答应着,见黛玉小小年纪就如此淡然的谈论此事,不免有些心疼和伤感。
安葬了张老爷子,黛玉难得回了姑苏,可以来祭拜父母,便和往常一样多留了几日,每日都会去父母坟上拜祭。寒继瞧了很是羡慕,在皇家哪里可以如此,但凡祭拜总是繁文缛节,到了最后都不知是祭奠先祖还是摆个场子表表孝心,做个样子罢了。
和黛玉待得越久,寒继越发觉着自己像是上门女婿,衣食住行无不是靠着林家,一来二去他反是觉得这种日子滋润又逍遥,自他懂事以来哪一日不是小心应付,到从未如此轻松过。
当然黛玉也觉得这样极好,因为她和寒继离了京城,不必理会那些繁琐的亲戚关系,又可以住在自家祖宅中,饮食起居一如往昔,寒继也是个省心的,有吃有穿就成,每日里练了剑法也会画上几笔,或是看会子书,日子很是闲适。
九月里过了林如海的祭日,黛玉才和寒继回了苏州,虽说这日子闲适,但是眼看着这太阳一日比一日火辣,连庄园中那一眼泉水都比前几年浅了许多。
安乐王和黛玉都有些担忧,不必黛玉提及,寒继就吩咐手下调了些人来看守庄园,今年必有饥荒,此处是林家先祖安眠之处,莫要让人扰了清净才是。
归途中果然见路上有三三两两乞讨的灾民,寒继让人抓了几个来问话,方知他们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江南水系众多,比较富庶,是以就算大旱,还勉强能支持得住,而北边可就惨了,自去岁封冻而后又是大旱,至今颗粒无收,有些人已是逃了出来,还有些舍不得家业,依然苦苦熬着。
“一会子入了冬,怕是还有更多灾民要来……”寒继瞧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蹙眉道。
“若是入了冬,天又冷,届时那些老弱病残,怕是熬不住的,自古以来灾荒之后便是瘟疫,因此屠城之事也不是没有过。”黛玉也想到了此处,叹息道。
“我见你们林家自去岁起就开始屯粮,不知如今得了多少?”寒继问到。
黛玉看了寒继一眼,这寒继平日里贫嘴得很,实际上心中门清,黛玉自听帝师说往后年景不好,便让下面的人开始屯粮,各处田庄里出的粮食一律不卖,还各处收了许多。
为了不惹人注意,黛玉让下面的人分散了各处收粮,就算运得远一点,也莫要让人看出端倪,不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寒继眼皮子底下。
“如今我倒是建议你多囤些面糠等物,现下已是有好些商户开始屯粮了。”寒继建议到。
黛玉面上不解,面糠等物多是用来喂牲口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