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场,不知是不是被史湘云言行无状气的。这一点黛玉心中有数,皇后娘娘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只是因为正月里,宫中事多,各种祭祀,还要接见命fu朝拜,诸事加身,皇后的身子本就不好,自然难以支持。
后来柳皇后和黛玉略微提过此事,她不曾想过,元春竟然会这么绝,这简直是断了史湘云的活路。
黛玉虽然体谅湘云命途多舛,自小父母双亡,然而史家那两位家长,待这孤女并不算差,若不是史湘云的夫君命薄,那当真也算得上是一门好亲了。
思忖间,却是有小丫头来报,宝钗和史湘云到了。这么些时日过去,那件事情风声也过了许多,湘云如今才是头一遭出门,至于史家为什么会放她出来。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湘云那日说话不合时宜,得罪了黛玉不说,更是伤了皇家体面。
临出门之前史家那侯夫人就jiāo待过了,让湘云好好和黛玉说说话,都是姊妹,黛玉也不是那般不饶人的人。
然而史湘云并未听进去多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也是满口应下,毕竟那么些时日了,她被拘在史家那院子里,早就憋坏了。
侯夫人说黛玉不是不饶人的,湘云觉得这位叔母真是个糊涂的,若是黛玉真是个大度的,为何那日不与她求情?!
就如宝钗,得了自己那门亲事,反是觉得惭愧,不时给自己送些东西,今日见了,也表示会好好求一求这位县主,望她高抬贵手。
湘云原本就与黛玉不对付,一见到她就想起那日在宫中挨嘴巴子的场景,脸上似乎还火辣辣的疼。然而她也不敢造次,毕竟今日除了自己常用的丫鬟翠缕,还有叔母派来看着自己的丫鬟。
于是史湘云只好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宝钗倒是一如既往,端庄大方,脉脉含笑。
黛玉瞧着眼前这湘云,想起当年自己和她中秋连句,明明也是个不凡的女子,不过如今倒是乌眼鸡似的。
难不成自己过得好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话在此处也应了?怪不得世人多能共苦而甚少能同甘,若是一甘一苦,却是再也不能jiāo道了。
黛玉有礼有节回过一笑,王夫人便招呼着大家听戏去了。黛玉一看,那龄官早就被打发了,也不知被卖到了哪处?
贾母让黛玉点戏,黛玉随意指了几个热闹的戏,当年不是说宝钗周全,做生日之时挑的都是热闹戏,如今她林黛玉倒是也来周全一次,终归自己今儿不是很想听戏,想来倒是荷姨娘唱的曲子她多爱听些。
贾母自然是要夸一下黛玉懂事知礼的,因为先前元春与柳皇后那一番机锋,这贾家倒也不会故意往qiāng口上撞,这次宴席,黛玉并未见到宝玉这个表哥,毕竟一年大过一年,先时宝玉调戏侍女被打,贤德妃下旨让宝玉和黛玉一起住进大观园一事,其中深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被戳着脊梁骨说了好久。
现在元春在宫中有了皇子,表面功夫这荣国府还是要应付一二的。
“这一年年的,倒是长得比你母亲还好些,”贾母慈爱的看着黛玉,“你母亲当年及笄的时候戴的就是这根簪子,还是你父亲家里送来的,你母亲十三岁时就定下了。”
黛玉笑笑,并不说话,瞥眼去瞧自家那二舅母,一贯刻板的她脸上居然有几分激动。
贾母误以为黛玉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是默认的意思,于是便倚老卖老,继续往下说到。
“你如今已是十五了,婚事还没着落,想你父亲母亲在泉下也是难安的……就连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是挂心的。”贾母又说到。
“去了别家我也不放心,生怕人欺负了你去,你哥哥自小和你一起长大,脾气秉xing你都知晓,家中如何有些什么人你也知晓,要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做个主,你也十五了,就此定下吧!”
黛玉心中腹诽,就是知根知底,才不敢往这府里来,她又没吃错yào,放着好端端日子不过,来这荣国府作甚!!
这位外祖母也是,自己的婚事,连今上都不能做主,她如今还想做主了?
“外祖母可别这么说,玉儿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