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擦洗退热,才发觉这殿下后背手臂不是擦伤便是一片片的淤青,这殿下最好的便是轻功,所以这般伤势,必定是在跌落时为了保护那位县主剐蹭所致。
无名觉得怪倒是人们常说红颜祸水,那位县主不就是么?若不是她,殿下也不至于如此,先时在毓园那一次,殿下已经被怀疑了,如今又怎么讨得了好?
·······
“这王爷也是单薄,姑娘也落了水,一向身子又弱,我和紫娟姐姐还忧心是否会病上一场,如今姑娘还好好的,这王爷一个大男人,居然就病了?”
雪雁压低了声音,笑道。
因得雪雁穿的是双旧鞋,并不磨脚,是以她的脚没被磨破,而紫娟却是被磨出几个血泡来,如今黛玉紫娟都擦了yào好生养着,并不下地活动,雪雁倒是没事人似的忙里忙外。
一时闲了,总得找点事说道说道。
“如今人病着呢,你就少说两句,仔细被人听了去。”紫娟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想来这胆子真是练出来的,这话还是不要乱说,搞不好明儿我就病了。”说话时,黛玉手上正结着个络子。
“呸呸呸!瞧我这张臭嘴!”雪雁连忙道,复而又叹道,“只是如今在这里,足不出户也就罢了,终归不是自己家。”
“你若觉得闲的慌,闷得紧,把那纸笔取来,将我先时教你的字都默上一遍。”黛玉笑道,把打好的络子放进篮子里。
雪雁把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
“水凉了,奴婢添些水去……”
说罢慌慌忙忙拎了茶壶往外去,和来人撞了个满怀,茶壶都脱了手,还好对面那人眼疾手快,接住了。
这人真是皇后身边贴身服侍的莫邪。
“莫姑姑前来,可是娘娘找我有事?”黛玉连忙起身相迎。
“只是娘娘有些闷,想找人说说话,肩舆就在外边候着了。”莫邪把茶壶放回桌上,差点闯祸的雪雁低着头敛声屏息立在墙边。
“这里离栖梧宫就这么几步路,何必如此。”
黛玉趿着鞋站起身来,紫娟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来了,哪里还敢歪着,如今早已起身,正给黛玉整理衣服。
“县主前儿才磨坏了脚,还是小心些,若是有个不周,娘娘面前奴婢也不好jiāo待。”莫邪见黛玉仪容整理妥当,上前来搀扶着黛玉慢慢往门外去。
黛玉嘱咐了一下屋里的两个丫头,好生在屋里做活写字,便随乘了肩舆,往皇后宫里去了。
柳皇后正歪在偏殿的塌上看着一本书,说是看书,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发呆,莫邪进去禀报之时,她才回过神来。
景幻儿被临幸一事,其中细节黛玉并不清楚,却也是掀起了几分波澜。
景幻儿已经十六,没有说亲,皇上临幸也是极大的恩典,依着国公府的状况,回宫之后她的位分也不会太低。
原本一心谋划着安乐王这门婚事,非君不嫁的景幻儿突然和当今圣上有了首尾,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难不成景幻儿被那日的寒继吓到了,从此绝了念头,黛玉是万万不信的。
“你来了,”柳皇后微微笑着,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样子十分疲乏。
“娘娘。”黛玉行了个万福。
“免了免了,你脚上还有伤,脱了鞋到塌上来,别闷着伤口。”
柳皇后拍了拍自己塌上空余的位置。黛玉从善如流,坐在塌上,褪了鞋子,莫邪取了块薄毯给黛玉盖上。
柳皇后点点头,莫邪也就退下了,殿里只余柳皇后和黛玉。
“娘娘可是前日受惊,未曾歇好?”黛玉问。
如今这山里还在搜寻刺客,这么些时候依然一无所获,想来这刺客和杨家兄弟已是逃脱了。
“昔年本宫在漠北,比这还惊险的阵仗见多了,这么点小事,还吓不到我。”柳皇后道。
难不成是因为景幻儿一事,可黛玉觉得,这柳皇后还不至于吃这么一个小姑娘的醋。
“十一弟如今病重……他和你,你们那日……”
柳皇后有些问不出口,毕竟寒继在回报之时就将此事一言带过,显然是不想让人深究。
而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