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谢罪。”就退出了门外,着人去押史氏。
史氏其实原也不是主动来谢罪,是被人押在外头见太子的。然而太子一时顾不上她,就先叫在外头候着,出了这样的事她哪里敢站着等,在冰天雪地里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被侍卫押进屋的时候,史氏已然站不起来了,整个人瞧着比楚怡都还要虚些。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她磕头磕得劲力十足:“殿下、良娣娘子!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的不敢害楚良娣,是有人推臣妾!”
沈晰冷笑:“她说有人撞她,你倒说有人推你。”
史氏听出了这话里的不信任,浑身都一僵,楚怡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指痕。
“……你打她了?”她知道自己的关注点不对,但她确实稍稍有那么一点儿诧异。
在她眼里,沈晰是不会亲手打人的。
沈晰沉沉地缓了口气:“云氏打的,她气急了。”
他看到史氏的时候的确也气血冲脑地想打她,手都扬起来了,又狠狠地忍了下去。
听到孩子已平安降生的消息后恰好赶来看楚怡的云诗却没忍,一巴掌就抽了下去,骂到嗓子破音:“贱人!姐姐肚子里有孩子你不知道吗!”
要不是宫人赶紧把云诗拉开,云诗估计还得打。
沈晰抬眼问张济才:“还有谁有干系?”
张济才躬身:“下奴查了,台阶上有些薄冰,因为这些薄冰良娣娘子才足下不稳摔得厉害,这是洒扫的宦官不仔细,已都押起来了;另几位宝林、奉仪暂还不知有无干系,也都各自拘着。云良娣与徐良娣当时与楚良娣并肩而立,倒都不太相干。”
沈晰点点头:“另几人且先查着。史氏与那几个洒扫的……”他扫了眼史氏,“留个全尸。”
“殿下!”史氏脸上残存的血色也皆尽失去,侍卫进来拖她,她拼命地向前挣扎,“殿下,不是臣妾干的!臣妾冤枉!殿下!”
“……殿下。”楚怡碍于史氏在场没好直接叫沈晰的名字,迟疑地劝说,“查清再说。”
饶是她现在累得再厉害,也看得出他这是气坏了。
他心里未尝不知道这事跟史氏关系不大,只是在他看来……或许是觉得这次伤到她的人个个有罪,也或许只是想杀一儆百。他又手握重权,怒急之下生出这样的yin狠半点都不奇怪,让迟早承继天下的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信奉“众生平等”本来也是不现实的,掌权者的仁慈永远只是相对而言。
但楚怡觉得不能这样,不是说杀伐果决一定不好,而是这种热血上头的杀伐果决实在造成的冤案有那么一点多。
“夜深水露重,台阶上结点薄冰太容易了。那几个宦官纵有失职,罚点钱也就是了……要不打顿板子也成。”楚怡斟字酌句,说着又瞧了瞧史氏,“史宝林说有人推她也未必就是假的——殿下这不也对另几位存疑呢么?那又何必这样急着杀她一个,都查清楚再说也不迟。”
总体来说她还是信得过史氏的,不然史氏这样冲上来撞她未免也太有胆识,再说史氏自己的手都蹭破了,估计流了好些血,用这种方法伤人那她可真是个猛士!
沈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楚怡……”
她嗯了声,他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东宫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再让你遭第二次罪。”
“……还是查清再说。”她一时想不到更多的道理可讲,怕劝不住他,又前思后想了一番。
最后,她一口气祭出了中国人的四大神器:“大过年的”、“为了你好”、“为了孩子”、“给个面子”。
——她说:“大过年的,闹出这样多的血光之灾对你也不好。再说咱得为小月亮和新生下来的孩子积福啊,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呗?”
一席话说完,她很想把那句“来都来了”也凑上,可是实在没有合适的词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怡:等等?这就完了?你都没让我在这章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荔枝:没事儿,读者已经通过你夫君用的第三人称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不重要。
第83章
沈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