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瞪他,“我把事情办漂亮了,你不是应该奖励我吗?”
“?”沈晰不满地锁眉,“难道我这算罚你吗?”
“当然……”楚怡脱口而出,和他视线一触又虚了,“当然不算了。”
她撇着嘴拱了拱,视线斜斜地别开。他转而笑了,闷头又吻住她:“明天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设个宴,给你哥哥饯行。”
“饯行?”楚怡一愣,沈晰点头:“我给他在湖南谋了个官职。”
“他被贬了吗?!”楚怡惊然,沈晰扑哧一声,揽在她背后的手给她顺起了气:“没有没有,你听我说。”
这还没有?从中央到地方,可不是贬了官吗?
沈晰便慢慢地给她解释了起来,楚怡听了听,哦,原来真没有。
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太子说,想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就的,大多得到地方上干个几年,熟悉熟悉民情,不然干什么都是纸上谈兵。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楚怡就已经明白了,搁现代这就叫下基层嘛,她懂!
不过他还是又耐心地给楚怡举了不少例子,什么如今的丞相、前任丞相(也就是楚怡她爹)、还有户部尚书(太子妃他爹),就都是这样从基层做起的。
楚怡诚恳地点头:“懂了!”
沈晰叹气:“原是想把太子妃的兄长赵源派出去的。如今……缓两个月吧。”
“就为内务府的事?”楚怡有点错愕,想劝他说这样把朝中之事和宫中争端搅在一起是不是不大好?
但沈晰苦笑着摇头:“不,是因为我今日下午把赵源叫进来骂了一顿。”
当然,若追根溯源,那也确实是为内务府的事。
他实在气不过,把赵源叫进来破口大骂,你们赵家会不会教女儿?
娶妻是没法提前知悉具体的品xing学识的,无论是皇子们娶妻、还是皇帝本人选妃,大多都是看看家世如何、看看父兄品行怎么样,再看看上数几代有没有恶疾便罢。
一切基本定下来之后,虽然皇后会叫进来见一见,但几句闲谈其实也了解不了什么,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注定会在夫妻一起过日子之后才会显现。
所以不论在皇室还是民间,夫妻成婚后发现过不到一起去都十分常见。
——但饶是如此,沈晰也还是觉得太子妃实在有点过分了。
他就骂赵源说:“你们赵家几代簪缨,在朝中为官的男人不在少数,嫁出阁的女眷就这个样子?若都这样,你们日后少往宗亲府里嫁人!”
这话说得很重了,赵源被他骂得不敢吭声,好一会儿,才瑟缩地解释了句:“殿下恕罪……臣家中长辈们教女一向当心,德容言功皆不敢懈怠,《女诫》更是识字起便要读的。太子妃殿下若这回有什么做得不得当的地方,殿下您……”
“人都不会做,只会读《女诫》有什么用?”太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赵源的面色一下子惨白得丁点血色都没了。
太子直斥太子妃不会做人,那下一步呢?
赵源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但很快,太子又自己冷静了下来:“罢了。”
沈晰烦乱地摇着头:“你不必跟你家中说什么,也不比差人跟太子妃多言,退下吧。”
赵源隐隐觉得,太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头了,这令他稍稍地松了口气,但告退时依旧忐忑得很。
他也觉得家里教女儿的法子不对。妹妹小时候挺聪明的,真让她学持家、让她jiāo际,她不是学不会。
可他们赵家的女儿,十岁以后就不出闺房了。平日都在深闺里待着,顶多在自己所住小院的院子里走走,也还有年长的嬷嬷跟着。
嬷嬷跟她们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姑娘家得自重,不能不爱惜颜面,所以妹妹不合太子的意他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一个读过许多书、学识够广的人,和这样的人注定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别说太子,就是他赵源也不想娶这样一个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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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殿里,赵瑾月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没有哪怕一刻的工夫得以入睡。
楚氏着人来回的话她仔仔细细地听了,她知道楚氏没有冒犯她,至少在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