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自家弟弟了,对于绝大多数事情,他家弟弟都会顺着认可的主人,但是并不包括这样的事。
就在宁宁努力扭头去看身后另一个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的时候,膝丸竟然难得的偏转开了视线,不与她对视。
其他事都可以,只要是家主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只要一想到兄长刚说的可能性成真,连他也想要死死的抱住怀里的人,半点不想松手的想法。
宁宁脸上的神色变换了片刻,她转回头来看向已经快整个人压到她身上的奶黄色的头发的付丧神,“髭切!”
如果刚才她还抱着些侥幸心理的话,到了这种时候,她可是半点不敢放松了。
髭切脸对着宁宁的脸,略微低头就能碰触到的距离,“家主想说什么呢?”
付丧神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宁宁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身后另一个人抱住,动弹不得。
“我知道家主想说什么,”髭切轻轻的笑了,他伸手拂开宁宁额前的碎发,“我来帮你。”
就在宁宁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之前,就见髭切动作迅速的起身走到刀架旁边伸手拿起自己的本体刀。
下一刻,有着漂亮弧形的太刀被付丧神直接塞到了宁宁手上,紧接着,就是付丧神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解除显形也好,折断本体也罢,都随你。”
宁宁抱着太刀,蓦地瞪大了眼睛,这……
髭切伸手抬起宁宁的脸,“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停手的……”
第310章
第一次的,宁宁在面对自家刀剑的时候尝到了进退维谷的感觉。
她手里抱着的太刀有着流畅的刀身,刀柄上还挂着细小的流苏,她知道刀剑一旦出鞘,就是寒风四射的锋利,那是她平时也会称赞的漂亮模样。
但现在这把刀拿在手里,却突如其来的不知所措,因为她知道髭切说的是实话,他绝对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到最后。
逃?她现在肯定是逃不了,别说髭切会不会让她跑了,就算是身后还牢牢抱着她的膝丸……
那么如果按照髭切说的那样呢?她又能舍得吗?
如果不舍得,就是被逼迫着默认让人为所欲为?她知道髭切这么做是在逼她,但是……
就在宁宁一个恍神之间,付丧神的动作已经持续了下去,他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碰触却很温柔。
“唔……”宁宁咬住了下唇,“髭切……”
“家主可以说哦,我听着的。”奶黄色头发的太刀声音软软的,却渐渐染上沙哑。
屁,你听着和你在干什么完全是两个概念,你手放在那里啊你说!还有膝丸,你在背后干嘛?在这样下去,真的就……
就在宁宁左右为难到顶点之际,全身上下突然之间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
那种毫无征兆的痛感来得之猛烈,让宁宁猛地闷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缩起来,那一刻的所有思维,都被这种痛感所占据。
最开始髭切还以为宁宁又有了什么新花样,片刻之后就发现不对。
审神者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她浑身上下不自由自的颤抖着,手里的太刀再也不抱不住滑落在地。
反应过来的付丧神大惊,“家主?家主?”这不是能够假装出的模样,出了什么事?
不但是髭切,连从背后抱着宁宁的膝丸也察觉不出了不妥,他略微放松了抱着宁宁的力道,连语气都跟着慌乱了起来,“阿尼甲,家主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他们刚才做的事吗?可是刚才他们应该并没有弄痛家主才对。
虽然膝丸的放松,宁宁却连动弹的力道都没有,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力的抖着。
见状髭切有些焦急的查看宁宁的状况,“家主?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没有伤口,没有其他异常,就是突然之间陷入了这种状况。
看着自家主人煞白一片的脸,髭切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连安慰的话都跟着有些混乱了起来,“好孩子,没事没事……”
就在下一刻,宁宁身上的异状在突然之间消失,她身上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消失之后就好像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而刚承受了巨大压力的肌肉还不能立刻就放松下来,她浑身的颤抖虽然停了下来,但刚才的疼痛使得她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就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似是察觉到宁宁的变化,髭切把宁宁放到榻榻米上躺好,轻声唤道,“家主?”
等那阵疼痛带来的后遗症逐渐消失,宁宁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两双这时候看起来很是相似的茶金色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焦急。
“没,没事了……”剧烈的疼痛之后,连声音都跟着沙哑了起来了,拼命挤出的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声,反而显得很是虚弱无力。
髭切小心翼翼的拂开被冷汗沾在宁宁脸上的头发,仍旧是有些紧张的神色,“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刚才宁宁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不痛了,”宁宁费力的咽了口唾沫,“想喝水……”喉咙好难受的感觉。
“我去倒水。”膝丸闻言立刻动作迅速的爬起来去倒水去了,很快他就带着杯水回来,“家主。”
宁宁见状就想自己坐起来,奈何才经历过剧烈疼痛的肌肉并不是那么听使唤的,旁边的髭切伸手就捞过人,让她靠在自己坏里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