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平安时期的这些刀剑们,本身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他们会关心她的身体健康,但对于她容颜的衰败,真的就是不在意的。
大概只要她还是她,哪怕脸上爬满了皱纹,身体已经佝偻,在他们眼底仍旧是她而已。
之前莺丸是这样,现在源氏兄弟还是这样……
宁宁走神走得太过于厉害,以至于半晌都没有出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清楚一张凑得极近的脸时候,差点被吓了一跳,忙伸手把对方的脸推开了一点,“你干嘛啊?”
被宁宁把脸推到一边奶黄色头发的太刀也笑嘻嘻的,“在看你在想什么啊?”在他和弟弟面前想着什么眼神都涣散了。
宁宁放开髭切,胡说八道也是张口就来,“在想我现在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嗯?她是不是习惯性的朝自己的膝盖射了一箭?算了,这不是她常常做的事吗,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看看呢,”髭切饶有介是的伸手摸了摸宁宁的脸,还答得一本正经的,“我觉得可能不行哟。”
“阿尼甲!”膝丸在旁边听着整个人都惊呆了,之前兄长不是说家主现在心情不好吗?他都在拼命想办法了,为什么兄长还在说这件事。
髭切闻声就转过头来,手还放在宁宁脸上没挪开,“弟弟……”停顿停顿,“也想摸摸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已经完全被绕晕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的膝丸下意识的反驳了句。
宁宁伸手把髭切的手拉开,“行了别欺负膝丸了。”这家伙也不知道私下和自家弟弟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总觉得膝丸的眼神都有些飘。
被宁宁说了髭切就是笑,他凑到宁宁的耳边,“家主不要太掉以轻心哦,弟弟,”他说得根本不像是提醒,“也是源氏的宝刀。”
他们家主人非常的有意思,她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家弟弟很安全呢。
“阿尼甲……”髭切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膝丸闻言竟然没有下意识的反驳,而是红了一张脸。
宁宁挑了挑眉,一巴掌就拍在付丧神的背上,“打住好吗,”什么掉以轻心啊,现在最安全的就是她,“我已经是个老奶奶了,”顿了顿又加了句,“一个很正经的老奶奶。”
没见金句系统现在都不出门晃悠了吧,看来看到她老了之后,最先萎掉的竟然是金句系统。啧啧,她该说真的是很现实吗?
宁宁说着还转头瞪了一眼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还有你,不要你哥说什么你就跟着想什么啊。”这家伙竟然还给她脸红。
膝丸被宁宁说得连眼睛左边看看右边望望,根本不敢看过来,也不知道刚才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比起膝丸,髭切脸皮就要厚太多,就算虽然宁宁这么说了,但奶黄色头发的太刀丝毫没有打住的意思,被拍了之后就顺势把头埋在宁宁肩膀上,“家主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的。”
宁宁怔了下,随即拍了拍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付丧神,“我知道的。”如果她之前还有些在意,到了现在她是真的知道她就算是真的老了,在她家刀剑们眼中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家主,”下一刻,有人从旁边抱住了宁宁,她转头望去就对上双薄绿色的认真眸子,“您现在这样也,也……很好。”
在某种方面称得上是耿直的刀剑不太会像他哥那样说话好听,甚至多说两句自己都会先不好意思,但如果宁宁想听,他又是这么想的,再不好意思他也会认真的说给自家主人听。
“知道了,”宁宁简直是被逗乐了,她拍了拍膝丸的手臂,“膝丸越来越会说话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的戏谑的口气闹了个大红脸,但再不好意思也会抱着人不撒手的。
“好了好了别抱着我了,热得很。”宁宁任两兄弟腻歪了会,才把两人都赶开。
不提膝丸,髭切今天乖巧得多,宁宁说了就按照她说的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宁宁和两兄弟坐在回廊上聊了会儿天就觉得累了,她现在是早睡早起的作息,也不勉强自己,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去休息了。
嗯,不需要谁暖床,这么热的天了挤一起睡实在太热了,她年纪大了不太想开空调谢谢。
时间慢慢在过去,时之政府那边偶尔会有消息传来,和宁宁相熟那位工作人员怕宁宁太过于着急,总会告知她一些时政研究的进展,不管有用没用,至少是个安慰。
而狐之助也陷入了忙碌之后,宁宁也不知道小狐狸在忙啥,不过它平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所以她也没太在意。
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适应,人的适应力总是惊人的,特别是有意识的为之的时候。
宁宁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表现得和之前一样了,但其实刀剑们还并不这么认为。
至少有些刀剑还是比较发愁的,比如说烛台切和长谷部。
虽然宁宁说了不用特意给她做饭,和刀剑们一样吃轮值的刃做的就可以了,但烛台切光忠这段时间还是变着法给宁宁做好吃的,有时候歌仙兼定也会来帮忙。
“长谷部君,”烛台切光忠刚给宁宁送了点心,从天守阁想下来就看到等候的压切长谷部,“等很久了吗?”
长谷部摇了摇头半点不在意的,“没有,”轻易的岔过话题,然后问出关心的问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