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狐之助已经看清了宁宁说的是什么,它的语气也跟着变了,“这还真是!”
“不可思议对吧!”已经有些回过神来的宁宁立刻就接了下去。
就在一人一狐看着的方向,有腰悬太刀的武士神态肃穆,目光凛然的大踏步走过。
若只是这样,其实在平安京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得一见的景象,哪怕这位武士大人看起来出身高贵,容貌出众也不值得宁宁和狐之助露出这种表情。
真正让审神者和她的辅助式神色变的是跟在那位武士身后的付丧神。
那是位有着最清浅的青色般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他身着平安时期常见的武家常服,手扶在腰间的太刀上,一头长发高高的束起,随着他的行动举止有节奏的晃动着。
从侧面望去,微微皱起的眉峰显得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凌厉,仿若出鞘的刀剑般锋利得毫无遮挡。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宁宁远远的望着那边的付丧神,忍不住感叹道,“我真的想不到膝丸的头发长长了会这样好看,果然不负薄绿之名。”
虽然她也觉得膝丸的头发颜色很好看,但平时相处的时候因为习惯总会有意无意的忽略掉这点。
“是啊主人大人,”狐之助也跟着猛点头,“不过年轻时候的膝丸殿下看起来好凶啊。”比本丸里那位还要凶啊。
宁宁也觉得狐之助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比千年后看起来更不好惹。”
那种锋芒毕露的样子,才真正有源氏重宝刀剑出鞘的模样,似是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的气焰割伤一般。
就在一人一狐感叹的时候,那位武士已经带着年轻的膝丸快要走过这条街了。
而在察觉到宁宁没有跟上来之后,有着莺色长发的付丧神已经站在不远处等待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使得宁宁停下脚步不住张望着,毕竟能让她足的东西太多,只要没有危险,他也并不打算过多的干涉对方。
“哎呀,主人大人,膝丸殿要走过了。”狐之助看着那边的付丧神也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没忍住下意识叫了声。
宁宁想也不想几步就追上莺发的付丧神,“那个,莺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其他急事。之前我们的约定就此结束,你不用保护我了,有缘再见。”
说罢也不等人反应,边挥手告别就边往刚才那个武士前进的那个方向追去。
莺发的付丧神莫名其妙的看着宁宁的举动,片刻之后看到她在挥手告别完之后加快脚步往一个方向跑去,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片刻之后,付丧神也重新迈步,转向另一个方向。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他和对方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现在一起行动也是因为对方要求。
既然现在是对方主动废除了约定,那他离开也就不算不信守诺言了。
宁宁在这种时候爆发力还是挺强的,再加上带着膝丸的武士走得并不快,很快就遥遥看到了两人的背影。
这下宁宁就放慢了脚步,喘着气开口,“还好跟……跟上了……”
她边说着也不敢跟近了,就往旁边可以遮挡住她身形的东西后面一躲,探头出去看人家走得比较远了,才偷偷摸摸快步紧跟几步。
“主人大人,您的调查对象不是又要从莺丸殿变成了膝丸殿吧?”狐之助对自家主人这种跟踪狂似的举动充分表达了某种鄙视的态度。
宁宁转头看狐之助的时候正好金光闪过,“嗯没错,我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
狐之助再次对自家主人的厚颜无耻刮目相看了,它近乎真心实意的开口赞道,“果然不愧是主人大人。”
能把这样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也只有它家主人大人了。
宁宁早就修炼出来了,金句说了就说,还能接得顺畅,“其实还不止呢。”反正她都见色起意了,见一个爱一个怎么了。
“还不止什么?”狐之助再次觉得自己似乎是小看它家主人了。
“膝丸我都看到了,你说髭切还会远吗?”宁宁躲在旁边小巷子里,探出一颗头来望向膝丸那边,“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源氏那里……”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就看到薄绿色长发的付丧神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一个回头。
做贼心虚的审神者立刻就一缩脖子,屏住呼吸连话都不敢多说了。糟,糟糕了,她不会被发现跟踪对方了吧。
这样想的不但是黑发的审神者,蹲在她肩膀上的狐之助也是毛都立了起来,爪子捂住嘴巴什么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
就在一人一狐各种忐忑之中,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又缩短,巷子口的地方突然被高大的付丧神挡住了光线,宁宁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去。
下一刻,只见雪亮的刀光伴随着厉喝声响起,“什么人,竟敢跟踪源氏家主?”
付丧神的动作太快,快到战五渣的审神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的用两只手臂挡住了脸。
就在危急时刻,另一个声音高声阻止道,“膝丸,不要伤人!”
于是那一阵锋利无匹的太刀,就险之又险的从宁宁身侧划过,差之毫厘的距离带起一阵冷风。
片刻之后,宁宁颤巍巍的放下手臂,看着雪亮的太刀和手持太刀付丧神冷厉的眉眼,直接就差点顺着墙壁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