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意?”宁宁被吓得差点磕巴了下,她直到刚才为止都以为这家伙就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格外的怒不可遏。
虽然按道理来说一期一振绝对不是那种刀剑,他从来都是比谁都温和比谁都守礼的皇室御物。
但是他们两孤男寡女一起呆了那么久,万一对方一时被她的美色(自信点或许她真的有那种东西)所迷呢?
事情都做出来了总要有个理由吧,而这个想来想去都只有最有可能了。反正无论怎么想,宁宁都不会想到心意那个方面去。
只能说平时一期一振的一举一动都太守礼太能忍耐了,隐忍到直到现在宁宁完全没察觉出他对她有什么不同。
“是的,”一期一振抬头看向宁宁,金色的眼睛在回廊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凝聚着温柔和坚定,“我对您并不仅仅对主君的仰慕,”他脸上染上薄红,却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宁宁的样子就宛如刻在心底,“而是情不自禁的爱慕着您。”他知道主人并不只是有他这么一把刀,甚至本丸里对主人抱有爱慕之情的也不止是他一个,但情不知所起,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情难自已。
“你……”一时之间宁宁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气下去,跪在她面前的水色头发的太刀看着她的眼神绝不会让人错认其中饱含的感情,他没有也不会撒谎骗她。
一期一振深深的看了宁宁一眼,随即重新低头,“十分抱歉!请您责罚!”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失礼多冒犯,什么处罚都甘之如饴,但是……并不后悔。
宁宁低头看刃,作为礼仪典范的太刀,跪在她面前认错的态度无可挑剔,宁宁知道,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惩罚方式,他都会按照自己说的愿意接受。
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刀剑之主的审神者,若她真的想要责罚,他根本无法反抗她,哪怕她甚至是解除他的显形或者碎刀。
但是,她又为了什么惩罚对方,就因为对方喜欢她,喜欢到甚至愿意为一时的情不自禁付出高昂的代价吗?
宁宁早就已经不是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喜欢过人也被人喜欢过,但从未见过如此心甘情愿到这种地步的感情。
狭窄的回廊之上,宁宁站着,她面前的刀剑跪着,从她居高临下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低头之后露出的漂亮的水色头发,据说那是大阪城琉璃瓦的绚烂色泽。
她知道,如果他抬起头来的话,就会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再加上常是含笑的金眸,她还笑称过他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殿下。
而其实这样的刀剑,也有在战场之上傲气又锋利的一面。只有在她这个主人面前,才会这样如此甘愿的低头。
片刻之后,宁宁狠狠的甩了下手,像是发泄被憋得无处发泄的怒气,然后才凶巴巴的开口,“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等会儿饭真的糊了,你今天中午就把糊掉的饭一个人全部吃掉。”顿了顿还是觉得气不过,“你下次再敢这样的话,我就,就……重伤放置不给手入!”
说完之后也不等人反应,转身就往更里面冲田总司的房间走去,只是脚步声怎么都比平时踏得要重得多。
一期一振在听清楚宁宁的话之后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好看到自家主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片刻之后,水色头发的太刀才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向着厨房走去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抬手,抚过自己的唇。
主人的唇很软很甜,比他获得人身之后见识过的所有东西都要让刃眷念。
一点点的笑意,从金色的眸中慢慢流泻了出来,没有被惩罚的话,至少他家主人是不讨厌他的吧。
一期一振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家主人对刀剑们都非常好,不然之前也不会宁愿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也不让山姥切君折断,甚至有时候对刀剑们的态度称得上是纵容。
大概就是因为有着某种有恃无恐的存在,才使得他敢在之前主人受伤的时候,以那种方式查看她的伤口。所以所谓重伤放置不给手入的说法,他也没多当真。
这个时候已经转身去叫醒冲田总司的宁宁大概也没想到,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刃,天生就会为自己寻找主动进攻的时机的。
而作为刀剑,甚至比普通的男人还要具有攻击性,他们是刀剑,当然要一往无前才不负刀剑之名。
而这种主动性,用一个很容易理解的词来说明,就叫做:得寸进尺。
当天的晚饭因为土方岁三的突然到访和后来发生的事,到底还是烧糊了。
但就是这样宁宁一看就很拒绝的饭,水色头发的付丧神却一口一口吃得很开心,连眼底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流露。
宁宁看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相当明显的嫌弃之色,不不不,她是真的对一期一振这样的表情十分的嫌弃,“别吃了,不然回去之后药研该说我虐待他哥了。”
一期一振闻声抬头,看到自家主人现在脸上的表情,还真是算不上好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微笑,“这是我烧糊的饭,我理应负责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笑了,感觉好像你对这碗糊掉的饭是真爱一样。
没眼看的审神者微微瞥开视线,“不用勉强,我刚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吃坏了肚子,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修。”
如果刀剑男士们受伤了,她各种手入修复都很有经验,就算现在这里没有手入室没有打粉棒,直接用灵力修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