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本丸里面,宁宁真想探头去看看是不是天下红雨了,和泉守兼定哦,和她说不上三句话就会吵起来的和泉守兼定,竟然来给她道歉。
树后的堀川国广还在紧张的往这边张望着,手也不挥了,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眼底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
宁宁不用去猜也知道和泉守兼定能自己主动来道歉是肯定是因为堀川国广,虽然和泉守兼定的道歉怎么听都极其缺乏诚意的,不过以他的性子,能主动跑来道歉,也真是不容易了。
算了,都这么久之前的事了,她都决定要真正成为本丸之主了,就不和自己的刀剑怄气了。
这么想着,宁宁提了提唇角开口道,“和泉守兼定,道歉要看着别人的脸说才对哦。”
随着宁宁的话出口,和泉守兼定总算转过脸来,他其实真的是振很好看的刀,穿着内番服侧束起头发的样子,也难掩俊美。而且,红色真的是很适合他的颜色,会衬得刃格外的精神和英气。
看到和泉守兼定终于转过脸看自己了,宁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么,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作为审神者,她就大度一点吧。
和泉守兼定怔住了,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家主人。
他和宁宁的争锋相对由来已久,两人见面总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宁宁对他不是嘲就是讽,说话不好听,脸色也从来没有好看过。
像现在这样笑意浅浅的温和样子是从没见过的,似乎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她也对他笑过,还夸他是把好刀。
“嗯,怎么了?”宁宁把杯子往三日月宗近那边推了推,示意他不要一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得顾及一下自家主君的茶杯。
三日月宗近笑了笑,重新给宁宁满上一杯茶,宁宁端起茶来,才发现和泉守兼定脸又重新撇回一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语速又快又急,还带着生硬,“没事。”
宁宁也不想去探究和泉守兼定的想法,她虽然说了原谅和泉守兼定,但是和刃的关系也不可能立刻就突飞猛进,“去和堀川国广说吧,我原谅你了,他很担心你呢。”
和泉守兼定回头,就见堀川国广怎么都不放心的看着这边。
“知道了。”答应了宁宁一声,和泉守兼定朝着堀川国广走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堀川国广脸上的笑容蓦地灿烂起来,还对他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宁宁看得简直是忍不住摇头,真是不知道,谁是谁的助手。
“真是有活力的年轻刀啊。”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老爷爷一般感叹道。
宁宁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看戏看得很开心的样子啊。
然而还不等宁宁说什么,蜂须贺虎彻急匆匆的赶来,“主人,出阵的人回来了,鲶尾藤四郎中伤。”
宁宁立刻放下杯子起身,“送去手入室了没有?”
蜂须贺虎彻立刻答道,“已经送过去了。”
宁宁半分也没耽搁,拔腿就走,“走,去手入室。”
在手入室进行完一番修复,又让蜂须贺虎彻带着鲶尾藤四郎去休息之后,宁宁仍旧晃回庭院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前田藤四郎给宁宁和三日月宗近端了茶点过来,宁宁笑着摸了摸小短刀的头,又夸了他两句,前田藤四郎就很高兴的抱着盘子跑走了。
点心的味道很香甜,做得也很精致,一口一个也不会为难。
一口气连吃了两个,宁宁正准备向第三个伸出魔爪的时候,突然跑来的刃让她动作顿了下,“和泉守兼定?”怎么又跑回来了,刚不是才走吗?
重新站到她面前的和泉守兼定,脸色如同浸染了墨汁般的难看,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你骗我!”
宁宁听得手都差点抖了抖,她骗什么了?她没骗财也没骗色,和泉守兼定这样来找她算账感觉要她负责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啊。
审神者的愕然似乎给了和泉守兼定的怒气充足的支撑,“你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接受我的道歉,那个,那个,”他那个也没那个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你明明就,明明就做了什么。”之前宁宁和宗三左文字的传言本丸里不少刀剑都知道,但并不包括像和泉守兼定这种比较单纯的,堀川国广是知道,但也没告诉他。
然而坏就坏在今天开宴会刀剑们现在已经到了不少,和泉守兼定在场中转了一圈就就有刀剑失言让他听到了这样的传言。
其实,只要宁宁是个好主人,又不是强迫刃干了什么的话,这种流言对大部分刀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才会不小心带了出来。
但觉得这种事不算什么的刃当中并不包括和泉守兼定,才刚道完歉的刃立刻就产生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根本没想太多就冲了过来。
和泉守兼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宁宁却一下就听懂了,和泉守兼定来找她吵架的理由,似乎从来都只有一个:她又对什么刀剑们做了什么。
宁宁收回正准备拿和果子的手,沉下脸色,“和泉守兼定……”刚略微回转的印象,一下无影无踪,她和和泉守兼定就是天生气场不合。
不待宁宁开口说出什么,专业收拾善后人员堀川国广在发现和泉守兼定脸色不好的跑到宁宁这边来之后,暗道不好的他几乎是追着和泉守兼定的步伐跑了过来,“兼先生,你又在说什么啊!”急得要命的胁差少年立刻就替和泉守兼定向宁宁道歉,“主人,真的很对不起,请您不要介意,兼先生他有口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