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常被宁宁腹诽像个深井冰,但织田信长的审美向来绝佳,也很会欣赏美的事物。
“嗯,是啊。”这一点,宁宁当然也会赞同。
织田信长说着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宁宁,他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那你呢?”
“我?”宁宁不明白织田信长问这话的意思,“我什么?”
“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织田信长状似认真的打量身边的宁宁,“你出身来历皆是不明这暂且不提,自从那日我将刀架在你脖子旁边之后,你就改了态度。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态度看似十分柔顺。但这种柔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臣服,你对我不是惧怕,更不是敬畏,看起来温顺但其实自有一种傲气。为什么呢?你的底气到底来源于哪里?”
这段时间的相处,足够织田信长看出宁宁虽然出现得突兀,但平时也就是个普通人,来既不会突然消失,也不会突然出现。
但就算被困于安土城之中,她既不会对这里的奢华触动,也不会被他能够对她生杀予夺的权利恐惧。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会怕死,但怕过之后,却又是平时的样子。
看似恭顺,却隐藏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底气和傲气。人,总要有所依仗才会有恃无恐,那她的依仗又是什么?
宁宁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表现的十分的好,毕竟苟要有苟着的样子,她可是社会里混过的人,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还要展现自我,做做刺头。
但是她以为的表现良好,其实在对方的眼中却是无所遁形。她该说果然不愧是在历史上留下盛名的人物吗?
对上对方,她这种哪怕是在社会上混迹过的人也完全不够看了。这是他这句话,怎么都有种难以回答的感觉啊。
她的依仗是什么,是她的刀剑,还是她在真正的生死关头能够全身而退的信心?或者说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来自于自由平等的美好年代,那个年代,就是她的底气。
宁宁抬眸看向织田信长,正准备找个理由看能不能圆过去,然而金字一闪,所有的理由都变成了这一个。
因为这句实在耻度颇高,连宁宁都觉得普通的姿势配不上它,下意识就单手捧住了侧脸,然而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十分自恋的样子般,“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啊。哎,我这恼人的美貌啊。”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嗨~大家好~听狐之助(?)说,最近有好多人好奇我的身份和名字,难道在故事最开始的时候我没讲清楚吗?我是中国人啊,而且完全没有想要改变国籍的想法。还有,还有,宁宁其实可以算小名也可以算代号,因为真名里有一个宁字,毕竟你们知道我们审神者不能直接用真名的。所以,我和历史上日本那个北政所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们其实也不同名。就,我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认为我会嫁给猴子,而没有在新婚之夜把他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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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句话说完之后,宁宁已经做好了大概会被织田信长嘲笑到死的准备,反正她这段时间被笑得还少吗?只要不给她再来上一刀,被嘲笑一下什么的她可以的。
没想到的是,织田信长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大笑出声。
他确实是个翻脸如翻书的蛇精病戏精,玩了几天天上的姬君梗其实已经玩腻了,现在才会挑明了来问。
而宁宁的这句话,却让他有了新的玩法,就此改变了戏风。
于是,新戏准备开演。
第二天早上起来,宁宁的处境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原本是住在安土城里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唯一的方便大概就是离上厕所的地方比较近。现在却突兀的被搬家搬到了织田信长住的院子里,连衣服都从头到尾的换过一轮。
小袖的款式变得更绚丽不说,还增添了华贵的打褂。
无论宁宁问什么,来帮忙的侍女总是笑而不答,笑得她鸡皮疙瘩一直冒一直冒。她对织田信长的能折腾心有余悸,这种反常可不是她乐见的。
等被盛装打扮得像个五月祭娃娃似的带到织田信长面前,宁宁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比起宁宁的不适应,织田信长的转变完全不需要任何铺垫的,他看着宁宁的表情都变成了暗含几分赞赏,“果然是美丽的姬君,”他说着就转向一旁陪侍的森兰丸,“兰丸觉得如何?”
森兰丸可没有织田信长那种看着宁宁犹如换头的表现,不过织田信长的话他向来不会反驳,点点就是露出微笑,“殿下说得是。”
等织田信长夸过宁宁之后,宁宁就发现她从平时大概就是个逗乐的人,一跃成为了对方“重要”的姬君,可以在安土城享受众人尊敬的待遇。
宁宁可不觉得这样的转变是好事,戏精的戏越难,她就越不好苟着。唯一的安慰,就是时间总是在向前,现在离六月份,也不远了。
因为搬到了离织田信长很近的地方,宁宁和对方的相处也多了起来,不管对方的戏是什么,至少她现在不会被人嘲笑了,当然陪侍的时候还是需要像伺候大爷那样伺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