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在听到禁卫说让他入宫鉴定陛下遗诏时,便知宫中有变,推脱之后,不想玉岚奇竟过来,陛下曾让陈国公教学过几日,丞相亦算是他的半个门生。
既然玉岚奇都亲自过来了,陈国公便顺了他们的意,他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文德殿,肖公公端上遗诏,玉岚奇站于一旁,陈国公瞧着那遗诏上大大的国玺,再看遗诏上的意思,随即便是冷哼着。
“你们还真敢拿这种东西来给我看?”
“老师,您这是已经鉴定了,结果如何?”
玉岚奇身居高位多年,做事说话,自有一股让人忌惮的寒意。
“丞相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记得,你何时拜过我为师?”
“老师是陛下的老师,自然也是本官的老师。”
陈国公还记得面前的玉岚奇,他都快记不得了,当年那个少年,被陛下指给他,让他教他治国之道。连陛下的数位皇子都未得到过陛下如此的厚爱,当年的那个少年,呆板中却有丝yu望,想要成为人上人的yu望,却又是那种不会威胁到帝君高位之人。
陛下也是看出了他的这一点,所以才将他jiāo到陈国公的面前。
如今回想起来,陈国公还不禁感叹。玉岚奇是颗好苗子,只要稍微点拨,他便懂得。
不足十日,玉岚奇便离开了,之后很少见,也许是为了避嫌,玉岚奇也在渐渐的成长,之后便更是没有来往。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非今日玉岚奇到国公府,陈国公都已望了这些陈年旧事。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张遗诏是假会如何?”
“老师在说什么呢?这遗诏怎么会是假的,老师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陈国公一早就明白,今日宫里会出现这等局面,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陛下放皇后独揽朝政多年,如今想把帝国jiāo给惑青藤,自是会费一些周折。
“我知道了,我会按你们的意思办。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老师有何条件,不妨讲来。”
“不管最后如何,我不想看到太子妃有事,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太子妃……老师放心,只要太子妃不闹,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第二日,陈国公在早朝上宣读了遗诏,自此,满朝文武,无人再怀疑遗诏。
惑青藤一夜间成了废太子,被幽闭正午宫。
入夜,庄子上,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大门口,玉岚奇下了马车,望着庄子大门,重重的吐了口气。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大门打开,内里,白璃招定定的看着他,玉岚奇站在台阶上,被白璃招纯净的目光扫过,心底有一丝内疚。
走过短短的入口,白璃招就在眼前,只要他再走几步,便能带她远离这里,便能只与她,再不分离。
只是,为何她的眼里,明明映着的人是他,却未将他看入眼底,她的眼底挥散不去的,是那个曾经伤害她,又另娶她人抛弃她的惑青藤。
“白璃招……”
“我听说了,他被废了,他不在是太子。”
“所以,你是打算去找他吗?”
她站在门口,望着那远方,而那个远方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惑青藤。
“嗯,我想去找他。”
夜风吹起,发丝偏偏起舞,她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单纯快乐了。
“好,我带你去。”
马车渐渐被夜幕吞噬,庄子门口,白父白母担忧的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他们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明日我们也走吧。”
“可是招儿她……”
“我们留下,帮不到她,反而让她为难。”
“这……”
天微亮,玉岚奇急急入宫觐见,对惑青藤的处决还未下,正午宫把守很严,除了皇后亲自过来,其他任何人等前来,都不准靠近一步。
天一亮,禁卫过来,到换班的时间了。
禁卫最末首两人,新面孔,这引起了要离开的守卫的注意。
“他们两个是在何处值守,为何一直未见过?”
领头的禁卫将这个开口的守卫揽肩走开几步:“什么没见过,你一夜没休息了,眼神都不好,他们两人一直都跟在我身边的,只是平日里比较安静,你不曾注意到而已。”
“是吗?”
“是的,快回去吧。”
这边守卫领着人走远,正午宫的禁卫也分散看守,而刚才那两人,此时已不见踪迹。
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