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下而已开胃菜而已。”
“不过一个区区出窍境的道修,也敢大言不惭。若不是魔将大人的命令,方才就已将此剑修斩杀于此。”
纪无涯曾经是个魔修,还是魔修里最拔尖的那一撮魔尊,可他一直都很爱好和平。
再没被人惹怒的情况下,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而事实上也没几个人能惹的他动怒。
作为玄离魔尊时,能让他生气的除了那些个老不死找麻烦,剩下能让他愉悦而又品尝到怒气的,只有曾经的师门才能带来。
但现在,他又品尝到了那种不高兴的感觉,作为魔尊不是谁都能出言讥讽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玄离魔尊。
“有一点你们说错了。”纪无涯搂着人,一柄剑的虚影隐隐浮现在他身后,“我不完全是个道修。”
那把虚影凝结的长剑眨眼间化作实体,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带着簇转瞬即逝的血红色光芒出鞘,下一秒将周围数十魔修宰杀的干干净净。
风拂过,一堆衣物法宝丁零当啷的掉在地上。
玄离剑是柄魔剑,饮修士一身修为精血,自身携带的火焰则会烧去那留存下来难看的尸骨。
当年玄离魔尊所过之处,什么都不会留下。
更不会有人想找死的面对上玄离剑,这剑就和他的主人一样阴晴不定,有时能放人活着离去,有时却是尽显魔剑本色。
“都是些垃圾货色,不过能换成灵石也不错。”纪无涯抬手一招,将地上那些储物法器、法宝什么的都招来。
不要说是这些东西,就算是渡劫期修士的法宝他大概也看不上眼,对他来说这些都用不上。
玄离剑的特性注定了纪无涯不会缺少法宝灵石这些东西,实际上就算是魔尊里面,他也是非常富有的那一拨。
再加上他多少有龙族的收集癖好,几千年来攒了不少的家当,现在倒是都便宜了赫连靖那个叛徒。
纪无涯取来法宝放上了一把火,火焰将周围的杂草连同那些衣服烧干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很多年不做毁尸灭迹的事,现在看起来也没生疏多少嘛。”他挑了下眉,直接将天攸打横抱起,又抽出把灵剑直接御剑离开。
御剑远去的纪无涯,忽然心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北方,方才解封的玄离剑似乎引起了什么。
赤玄城北,那有什么?
御剑绕了好几圈,才在个隐蔽角落降下剑。
要不是怀里的人还昏迷着,纪无涯真有想直接带人离开赤玄城的心,留下来终究是个麻烦。
他没去住客栈,自己的样子虽然没暴露,但难保天攸的样子没没看见。纪无涯想起自己到的时候,那些魔宫的守卫……
“分神境敢闯魔宫,你们天道剑宗这是都有这个传统还是怎么的。”纪无涯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想的有些多,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敢在赤玄城里住的修士,那大部分不是实力强就是有后台,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敢直接闯空门绑架主人,“借居”几天的。
但是纪无涯他就敢,不但敢,他还顺手给那个倒霉的屋主下了个咒。
“去烧水,泡壶茶来。”
纪无涯扫了一眼被下了傀儡咒的元婴期魔修,也就是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
“傀儡咒你作为魔修不会不知道吧,所以最好老实点别做多余的事。”
“要是听话,离开时候自会替你解了去。”
元婴期魔修也是委屈,好端端的在家里修炼也没招谁惹谁,结果这个穿白衣服的修士连阵法都没惊动就闯了进来。
干脆利落的往他身上下了一个傀儡咒不说,还把鸠占鹊巢这件事情做的那么理所当然,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连气都生不起来。
毕竟伴随这傀儡咒被扔过来的,还有一笔位数不少的灵石。
“前辈您稍等,晚辈这就去。”
元婴魔修压根没觉得眼前穿一身白衣的家伙,是他的死对头道修……主要是这嚣张的态度怎么看都不想。
咱也不敢想,咱也不敢问。
不是元婴期魔修怂,而是刚才他只不过是好奇看了一眼被白衣魔修抱在怀里的人,差点没被一剑戳出个窟窿来。
纪无涯把人放到竹床上,让天攸靠在自己身上,抬手给他输了些灵力。在魔域九城的范围内那么消耗灵力,简直是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也不过知道这些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纪无涯叹了口气,自己如果没有用点手段快速穿过几州,今天恐怕也不能及时赶到。
他把楚天攸放下来,看着楚天攸的模样觉得有些有趣,伸手点在了楚天攸的额上。
那淡红色的流云纹画的倒是精致,纪无涯笑得摸了摸却是一点颜色都没沾在手上“不是画上去的?”他一愣,不过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楚天攸需要休息,即使输给了他一些灵力,但耗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补回来的。
纪无涯走出房门,随意看了一眼房间门口那些在他命令下换掉的旧被褥,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院子边上就是厨房,被他抓了壮丁的元婴期魔修往灶台里扔了一张灵火符,符篆瞬间点燃了那几根木柴。
元婴期魔修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人,魔修都喜穿黑衣。穿白衣的魔修不是愣头青就是白痴,在这赤玄城里穿的那么像道修,也不怕被那些看不惯的魔修给“除道卫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