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上。
    江湛：“……”
    等他们离开病房，已经夜里十一点。
    两人停留在路边拦出租，纪妡偏头凝视着贺枝裕，“今天那伙人，是冲你们两谁来的？”
    贺枝裕抬头，示意了下某间病房的方向，表情十分自信：“你觉得呢？”
    纪妡点点头，也严重怀疑是冲江湛来的，就他那副喜欢搞事的样子，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江湛靠坐在床头，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一脸肃然，薄唇紧抿。
    贺枝裕接到拆迁通知，要对孟家所在的那片老楼拆迁，让他找时间去移除物件。
    纪妡本以为依他对孟钦的感情，必定不愿意。只要他不愿意，完全可以阻止拆迁的进行。但是贺枝裕却答应得很爽快，见纪妡表示意外，他说：“人会一直往前走，有些承载着回忆的东西，能留住是好事，留不住也没关系。感情在我心里不会变质，回忆在我脑海里不会消失，不需要再依靠外在物品证明。所以你也答应我，别再被已经过去的事困扰。”
    在安全通道纪妡就看出他想安慰自己，或许她天生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尽管当下会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但是只要他稍微开导一下，她又能马上想通。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她穿越不了时空去改变，现在的每一次自责，反而让他再为自己担心，那是违背她的初衷。
    她真正该做的，是以后谁要敢再惹他，她就第一个扑上去咬人。
    于是纪妡重重点头，“我答应你。”
    房子虽然留不住，但是房子里有关孟钦的物品依然属于贺枝裕。为了处理这些东西，隔天贺枝裕只去医院待了一会，帮江湛洗了个头就走了。
    江湛一开始非常抗拒，贺枝裕没跟他废话，拎着他就往洗浴间走，“你要想任自己臭下去就别洗。”
    江湛愣了愣，眼皮上抬，想看看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油了。晃神的时候，贺枝裕已经把他的头按下去，温热的水哗哗淋下……
    贺枝裕走后，病房里只留下江湛和纪妡。
    江湛看着她悠悠走近病床，眉峰紧紧蹙起。
    “嘿呀，新发型不错嘛。”
    江湛刚洗了头，没有做发型，也没有戴眼镜。
    他的刘海是垂下来的，厚密的刘海遮挡在额前，让江湛看上去比平时小白兔得多。
    不过，这个发型，纪妡总感觉有点眼熟。
    跟第一次见到江湛时一样，那种隐隐的熟悉感浮上心头，可就是不记得在哪见过。
    江湛没有理她，直接伸手按响护士铃，让护士把她赶出去。
    他还想保命。
    护士有些为难，纪妡指了指自己的头，向护士眨眼，“他脑子有点问题，你不用理。”
    江湛瞪她。
    僵持间，纪妡接到了贺枝裕的电话。
    “妡妡，我想起一件事。”贺枝裕说：“你还记不记得，江湛告诉你，我调查过栾杉的事。我当时说是因为栾杉主动找我，承认她是“2013”，可我没信。”
    纪妡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清亮的眼眸瞥了瞥江湛。
    江湛黑眸沉沉，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事实证明，这个人是江湛，所以，栾杉有没有可能是想为江湛揽责？”
    贺枝裕的话令纪妡咂舌，愣在原地半晌。
    挂断电话后，她再次走到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湛，“你认识栾杉？”
    听见这个名字，江湛眸色微变，闪过一丝波澜。
    纪妡捕捉到他脸上的神色，心中立马有了判断。
    谁知江湛突然凝视着她，刀削般的薄唇，毫不客气的冷冷吐出五个字：“你真的很蠢。”
    纪妡：？？？
    好好说话不行？
    为什么要人身攻击？
    “你想知道的事，应该回去问问你家人。”江湛直接下逐客令，“我累了。”
    yin郁的面庞透满三个字——赶紧走。
    纪妡走之前顺手把他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