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那孬的呀?”郑斯琦拎着米,跟在后头进厨房,“你就该抓紧找个会过日子好好教教你管管你,长那么大个儿什么用啥都不懂。啧,回头把这给爸送去吧……”
“您得了吧又让我跑腿。”郑斯琦回头。
郑斯琦扬眉问,“那你买车不用干嘛使?”
郑斯琦就知道郑斯仪那时候一天天儿催着他买车拿驾照,纯粹就是想多个免费车夫,多个供指使的苦劳力。
郑斯琦从碗橱里取了个小碗和汤勺,揭开了灶上正用余热闷着的汤锅盖子,用汤勺撇去了面儿上的一层清亮浮油,舀了半碗清汤在碗里。
郑斯琦刚端在嘴边吹了两口,镜片上就蒙上了一层nǎi白色的水汽,等慢慢消退了,见郑彧在他腿边儿灼灼盯着他。郑斯琦没忍住笑,用多吹了两口,弓下腰把碗口对着郑彧嘴边儿,抬手微倾。
“张嘴,小心烫。”
郑彧旋即弯下眼睛,就着郑斯琦的手欢快地嘬。
“哎。”郑斯仪摘一根荷兰豆,回头嘱咐,“少给她喝。”
郑斯琦松开只手推眼镜,“恩?”
郑斯仪压下嗓子,“嗯哼”了一声,抬手遮嘴悄悄且快速道,“菟丝子补肾壮阳的。”
“……”
郑斯琦飞快地收回了郑彧嘴边碗。
来郑斯仪家,一是为了接郑彧,而是为了帮乔奉天问问出租房的事儿。郑斯仪现在和豆豆住的是广视花园的一套二手房。原先几年前房价算得上低廉,郑斯仪为了豆豆上高中提前买的一套市一中的学区小居室。那时候三千一平,现今房价飞升,涨了三倍不止。
于是郑斯琦原前单位分的房子就空着了,一直出租给别人着在。利南市委医院的单位宿舍楼,也算是老城区里的老城建,离利大附小不近不远的距离,胜在地段安静,坐车购物都方便。
“租您房子的什么时候走?”
饭桌上晚饭,郑斯仪往郑彧和郑斯琦碗里各夹了一块儿带鱼,“那至少得合同到期啊,说好了八月份的。怎么,谁要租房啊?”
“您房租收多少?”郑斯琦拿碗去接郑彧低头专注着拨拉给自己的葱丝姜片。
“两千二啊。”郑斯仪咽了口饭,“我原来没跟你说过?”
“就拢共七十平的老房子您租两千二?”
“哎你这小子怎么话里话外听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噢,我租的价钱高你还不乐意是怎么的?”郑斯仪一个白眼丢过来,“嘁”了一嗓子,“你不想想我那房子里家伙事儿多齐全啊!空调,电热水器,大彩电,宽带,冰箱,全留着给租房的用呢,贵点儿不应该的嘛。”
“能往下压么?”
“压价?你给谁压?”郑斯仪停下筷子问他。
郑斯琦低头夹菜,“就帮一个朋友问的。”
郑斯仪半天没说话,看郑斯琦一根一根往碗里夹着荷兰豆,半晌才冷不丁一乐,“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老这么上蹿下跳的,上次让我找老李留个单人病房也是,这回问我租房子也是,哎你不是一向万事不管向来懒得chā手别人事儿的么?谁这么老厉害让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转了xing儿了?”
郑斯仪说的一点儿都不假,他与人jiāo际,你来我往,礼尚往来,极少会主动去做本分之外的事情。有些事情做的多了,所谓示好就成了变相讨好,相处间的关系则会有所偏差不够对等,关系也就没法儿简单明朗化了。说他利己主义都无所谓,世情就是如此。
郑斯琦在这方面一直冷静又克制,只有乔奉天是唯独的例外。
“我……我是受人之托,您能别老琢磨那么细么成天?”
“男的女的?”
“您瞧您一提这玩意儿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郑斯琦失笑,“男的,货真价实的男的,消停了吧?”
“得。”撇了下嘴,舀了只鸡爪,“真要是你朋友住那就无所谓了,能等到合同到期就成,反正我跟也不差这一千两千的花头,要真心实意帮忙,房租给不给无所谓,让他安心住呗。”
“房租的事儿再说,您同意就行。”
真要不收房租,乔奉天一定住的不能安心。他是一个你投以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