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āo了零钱,牵过一黄一蓝的气球。
“抓紧了啊,飘了我可不给你买第二个。”特意在郑彧手腕上多缠了两道,又打算去系小五子的那个时候,他自己已经把绳子在无名指上绕紧了。
郑斯琦问他,“是喜欢哆啦a梦么?”
小五子摇头笑了一下,“其实最喜欢孙悟空,但是那些里面没有。”
郑斯琦跟着小五子一齐,盯着两朵氢气球飘飘忽忽飞升在头顶,映在青碧的天色下。
风车展馆开放之前,又先后去看了棕熊园和鸟园,郑彧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有尖嘴恐惧症,到了鸟园就躲小五子身后不肯出来,相较之下小五子倒是对这些斑斓的像模型似的飞禽很感兴趣。环绕着西蜀山南下的小径再一路直通到门口的展厅,队伍已经排出了二十米。
门口左右各站了两个制服打扮的男女,挂着胸牌,挨个儿剪着票角,再在票根上各盖一枚红章。印到郑斯琦的时候,他低头看票根上那枚红章还个是风车的形状,四叶扇片攒在一起像一朵朱红色的花。郑彧还让在手背上给了一个。
“这可是印泥哎我的枣儿,洗不掉你就一个月都带着它吧。”郑斯琦解掉郑彧手里的氢气球。
“洗不掉就洗不掉!”郑彧一点儿不在意,依旧笑眯眯地捧着手。
郑斯琦转头去牵小五子,撑开了人群里的一块空隙,把他往身前揽了揽。
展馆的天花挑的相当高,顶上覆的是全透光的玻璃穹顶,户外的阳光能直捷地映shè下来。观众台分割成上下三层环绕着中心的空阔位置。被围了巨大的幕布,遮挡住主题设计,像要特意留有一份神秘与惊喜。
郑斯琦大大小小的展览见的多了,风车展是第一回 耳闻,只去看展厅大小和幕布高度,能猜出规模不小。票上印的位置在二楼,郑斯琦站在两个小孩儿身后,稍挡着点人群不住的推搡。
正式开始的时候,观众席上先回dàng了“啪啪”两声开关开合的声响,郑斯琦这时候才发现,顶上四周安了不少巨大明亮的天排灯。观众彼时响起一阵惊呼,小五子和郑彧顺着众人视线抬起头,才发现穹顶正不徐不疾地缓缓打开。
幕布应声拉开,会场当中,满布洁净雪白的风车,密密匝匝排布在地上如同盛放。在当中,万千只风车集合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单只看一只雪白的风车,郑斯琦只能想起顾城那几笔小诗。
一个小风车,丢在发白的草上,风翅仍在旋转,变幻着希望着色彩的希望。他被微风欺骗,徒劳的追赶夕阳。寥寥两三句,写的足够萧索无望。
可如今去看这满满的一片,他才觉得风车的气质与诗中所写,是背道而驰的。
反而像是满怀希望的抽象化意向。
小五子不住眨眼,攀着围栏,踮脚试图站的更高些。
乔奉天正在从理发店匆匆赶去医院的路上,店里杜冬不在,今儿是他李荔去fu幼保健院做第一次产检。路上收到了郑斯琦的短信,点开来看是极简洁的一句话。
“微信加一下,有东西给你看。”
乔奉天一愣,找了棵街边的香樟树下停脚。刚把一串儿微信号发出去,即刻就能收到了添加好友的提示音。乔奉天点开看郑斯琦的添加信息,寡然无趣的一个z字,头像是偷拍的一张郑彧刷牙时的背影,矮小圆润,看起来当时还只有三四岁。
郑斯琦的朋友圈更是泛善可陈,浏览了一圈儿转的全是学术报告,偶两张生活照,不是利大的树,就是利大的饭。配词儿也是简明的如同一位标准的理科男。
不是“树好绿”,就是“好难吃”,令人深深质疑他人文教师的专业素质。
没等带着点儿窥伺的心思看完,手机就“等等等”地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乔奉天一时局促,顿了半天才按开了接通键。
手机里是郑斯琦端正的一张脸,推了下眼镜,背景声稍稍嘈杂,能听到成曲的旋律。
碍于大街上视频实在考验心理素质,乔奉天离开香樟树拐进了边上的一条居民胡同。
“怎么了?”乔奉天把手机托在眼前,“是小五子怎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