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愈加不一样。特殊群体,融于人情且泰然处之的微乎其微,仅是区区之众。大多,都是力不从心地拼命掩于人前,从而动辄得咎。
“我、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乔奉天低头思索着着措辞,小声道,“我是、我是有点神经质,所以——”张口又是着三不着两。
郑斯琦笑着推了推眼镜。
“你又在紧张。”
乔奉天抬头看他,眼里的内容分明:你怎么能知道,很明显么?
郑斯琦向前小小靠了一步,用了只有他俩能听得清楚的音量。他指指垂在腿边的两只白生生的手,话里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听起来却谑而不浮,“你一紧张,就攥手,你不知道么?”
刚要说点什么,乔奉天就被负责誊分的体育老师叫去jiāo棒签字。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很想变出根棉签挠挠耳朵,觉出一刹麻yǎng细细抵进了耳蜗深处。
你不知道么?一句话,缓慢而自有节奏。如同气候yin湿,檐雨滴答,闲散倚在藤椅上摇晃着小腿,合眼念一首北岛的短诗。
乔奉天低头瞧了瞧掌心,攥紧,又松开。
——我不知道。
午休给了俩小时的时间,班主任二十大几的如花年纪,捧着扩音器满cāo场找人集合,晒得脸颊通红,生把一把清凌凌的好嗓子喊成了一盏破锣。
利南附小新校区离陶冲湖颇远,离铁四局更远。乔奉天便不打算大小五子回家,寻摸着找个小饭店凑合一顿简单的得了。
郑斯琦有意拼桌,奈何陆揖铭半路杀来个电话。一听郑斯琦正在利南附小新区,就在自己工作的写字楼附近,言辞恳切,定是要趁机会请素未谋面的小郑彧吃上一顿饭。
先前婉拒了三次,郑斯琦再也拉不下脸婉拒第四次。
他不动声色地叹气,“行吧,我和枣儿就在门口等你,行么?”
陆揖铭赶来的时候,穿了条孔雀蓝高腰刺绣的百褶裙,衬的皮肤莹白如雪。裙子外头搭了一件铅灰的短针织开衫,拎了个巴掌大的牛皮小包,步履匆匆,刮来一阵闻嗅起来不菲的香风,脸上的妆容依旧细致非常。
见了郑彧,陆揖铭带笑地把一个纸袋装的五色马卡龙弓腰递给了她,顺手在她额上细软的胎发上抚了抚,“第一次见你,你很可爱啊。”
郑彧一时直勾勾等着马卡龙来回看,郑斯琦伸手往她肩上捏捏,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秉承吃人嘴短,那人手软,“谢谢阿姨,你也很漂亮的!”
陆揖铭涂得鲜润的嘴唇随即弯成了一虹弧度更勾的精致形状。
乔奉天领着小五子往校门边的商业街方向走,经过郑斯琦,在他背后打了个响指。
“先走了。”
郑斯琦回头,“哎,等吃完饭直接去看台那儿找你俩?”
陆揖铭闻声,微微侧头,视线越过郑斯琦的肩膀探了过来。乔奉天与她对视了两秒,被她忽闪的浓重睫毛闪了下眼,便自己率先偏回了脸。
“成。”
陆揖铭熟悉这带餐饮,带他俩穿过一个小规模的森林公园,去了一家依傍在一池水边的港式茶餐厅。陆揖铭走前一步,回头冲郑斯琦微笑,“这家店的人事经理是我高中同学,给我 的位置一直是最好的。”
跟着服务员落了座,郑斯琦确实发现环境不错。
清净平宁,鲜有人声,贴着扇开阔的落地明窗,往外看过去,能见到近在眼前的假山流水,缝隙之间,还密密植了苍绿长青的散尾葵与鹅掌柴。也偶有飞鸟间或落在山石壁上,啄吃油绿藓苔。
郑彧被店里的一缸斑斓缤纷的热带鱼吸引去了视线,郑斯琦就接过了陆揖铭礼貌的双手递来的点菜单。当真是环境优渥,价格也必定不太一般。
陆揖铭喝水的姿势非常文雅,像怕口红沾杯似的,只小小抿了一口。她直直望着郑斯琦低头时镜下露出的一截高挺鼻梁,把一绺碎带卷的碎头发挽到了耳后。
“刚才那位先生。”她开腔,说的是乔奉天,好像提一提事不关己的旁人的事,比较容易开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青衣江路见到的那个吧?”
郑斯琦点了一盏虾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