睑上,呼吸沉缓节奏规律,右手熟练地环在我的腰际。
“我很想nǎinǎi。”我钻进他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到规律的跳动声,就像听到一阵阵起伏的海浪拍打在岸礁上,被海水包裹起来,安稳且舒适。
“去看看她吧。”他回答。
“你说,我还能在nǎinǎi身边多久?”我的声音很淡,因为没有底气。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我,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指腹在我的眉毛处描了描,却不说话。
有这样一种人,当你静静地看着他,站在他身边,即使不说一句话,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所有的不安感都随着他的到来烟消云散,我猜,这应该是婚姻中值得珍藏的美好之处吧。
国庆前夕。
为了这次放假回nǎinǎi家,我零零总总准备了许多东西,全塞在行李箱里,比如一些化妆品、衣服(虽然国庆之前还挺热,但我担心冷,所以塞了很多厚衣服)、食物有龙井茶(这是爷爷爱喝的)、临安山核桃、里叶白莲等等,一股脑儿杭州特产、毛巾、牙刷,摆满了一个24寸的行李箱,一个空隙都没落下。
陈深坐着看我整理东西,像在看一个傻子,因为他自己的东西早就准备好,并且摆得不知道有多整齐,我打开他的行李箱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简直就是强迫症晚期,一个行李箱被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看看他的行李箱再看看自己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不是一个女人。
我:“你不带毛巾不带牙刷剃须刀,到时候怎么办?”
他:“世界上有个地方叫超市。”
我:“还要去买,又浪费又不方便。”
他:“总比你又笨重又麻烦好。”
我知道他看我带这么多东西,觉得很不解。
我:“带的东西多,总觉得有安全感一些。”
他很骄傲,好像已经看穿了所有:“我不就就是你的安全感吗?带着我就行了。”
我白了一眼:“呵呵。”
他:“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故意在他面前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
因为湖州和杭州比较近,我们自驾回的家,到的时候nǎinǎi正在择菜,脸上的皱纹和头顶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就像盘根错节的树根,或者是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比上一次我见她时,又苍老了一些。
当到了nǎinǎi这个年纪,他们的苍老都是可见的,就像渐渐干涸的河流,总能在岸边发现一些水界线移动的痕迹。
陈深爱吃鱼,nǎinǎi深知他的癖好,所以在我们没来之前,就撺掇爷爷马上去市场挑了一条最肥厚的鲤鱼,养着,等我们到了,开始煮鱼。
我虽然会做饭,其他的菜也做得不错,但是鱼的味道,总是不尽如人意,无法烧出那种鲜美肥嫩又回味无穷的感觉,总觉得少了一味什么,但nǎinǎi烧得味道真的很不错,连陈深这种极其刁钻的嘴巴,都说做得很好吃,那就是真的很不错了。
一放下行李,我就钻进厨房,一边看nǎinǎi忙活着,一边给她打下手。
唠着家常,说着说着就说道陈深的身上去,nǎinǎi瞅了我一眼,问:“你俩打算啥时候要孩子?”
养儿防老,我自己当然是不急的,工作这么忙,我们两个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念头,只觉得生孩子不仅麻烦,还很痛,更何况,有了陈深一个人已经够累了,还要再多一个小萝卜头来扰乱我的生活,想想都受不了。
我剃掉鱼线,用水冲了冲鱼,说道:“我和陈深都没这个想法,再晚几年吧。”
nǎinǎi:“现在不生什么时候生?现在生我和你爷爷还能再照顾照顾你孩子。”
我放下鱼,抱着nǎinǎi,轻轻地趴在她的身上 :“以后生也一样,nǎinǎi,生孩子多痛啊,找个阿姨来照顾也一样,更何况,您年纪大了,我不舍得你这么累啊。”
nǎinǎi板着脸,说道:“不舍得不舍得这么大的人了,我和你爷爷都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我:“那当然喝的到,小意思。”
nǎinǎi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狐疑地看着我,“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