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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指纹
    苏平抬手,伸出大拇指。
    见贺见面色有异,苏平又说道:“别误会,我不是夸你。”
    贺见:???
    “是受害人双手拇指、食指的指纹损坏严重,以至于我们无法读取指纹数据,进行确切的身份鉴定。”苏平解释道:
    “而根据我支队法医初步勘察表明,他有常年磨指纹的行为,具体方法应当为以徒手掐灭烟头的方式对指纹进行‘销毁’。”
    “这……”贺见张了张嘴,随后摇头说道:“抱歉,警官,我真的不了解这事儿,没注意到过。
    但……似乎他手指是有伤疤,我也不知道该叫伤疤还是茧子,反正十分粗糙,触碰到我的时候感觉十分粗糙。”
    苏平了然的点点头,接着问:“他抽烟吗?”
    “抽,很凶,一天两包。”贺见情绪比先前已然稳定了许多,虽然还有些哽咽,但已经基本不影响交流了。
    “抽烟时,他是直接捏灭烟头,还是?”
    贺见微微皱眉,回忆起来。
    片刻后,她终于说道:“我似乎真的看过他徒手捏灭烟头,但应该就是这一两年才有的事儿,早些时候,他是在烟灰缸掐灭的。”
    “确定吗?”
    “不……不确定。”贺见又摇头:“但感觉……应该不是非常频繁才对,否则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对了,烟灰缸。家里烟灰缸中的烟头,大部分都是正常掐灭的样子,不过确实有少数很碎,他应该是偶尔会捏。”
    苏平思索一阵,接着又问:“他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受过什么刺激?”
    “应该没有吧?”
    “他发生了什么,都不和你说的么?”苏平微微皱眉。
    贺见轻叹口气,又重新摸出跟女士烟点上,吞吐两口,接着说道:“警察同志,看你年纪,你也结婚好多年了吧?”
    苏平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一段感情,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发生一些难以捉摸的改变,刚开始如胶似漆,到了后来,因为太过熟悉,就不会再像原先有说不完的话了,也不会事无巨细啥都讲,彼此也难免有些小秘密,生活中更多是鸡毛蒜皮。”
    “这我还真不知道。”苏平摊手:“我和我妻感情好着,除却按规定需保密的之外我也不会向她隐瞒任何事,结婚多年,女儿都二十二了,我俩还是如胶似漆,关系好的很。”
    贺见脸色一黑。
    祁渊也险些没忍住吐槽一句,扎心了老狗哔。
    苏平面无表情。
    贺见别过头,说:“那你们的感情挺好,让人羡慕。可我们就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感情没经营好。”
    贺见:……
    苏平又问:“他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除了和他爸闹矛盾闹得比较凶,别的还好了。”贺见再吐口白雾,如是说道。
    随后,她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情绪,这才接着说:“他脾气死倔,像头蛮牛一样,认准了的事儿谁都拉不回来,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倒好还非得试试能不能把墙给撞出个窟窿。
    这种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了,所以他压根就没几个朋友,但硬要说把谁往死里得罪了,也不至于。”
    顿了顿,她忽的反应过来,微微皱眉,纳闷道:“等等,你们不是说阿华是被绑架的吗?怎么又问起他得罪人的事来了?难不成绑架的还是熟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苏平说道,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汪华磨损自身指纹的猜测——祁渊得知该情况的第一反应,是受害者可能为在逃人员,而苏平当时也不否认这可能。
    虽然汪华并未“在逃”,可这不代表他不是“在逃人员”。
    有可能,他犯过某事,留下了指纹,且指纹被警方发现、锁定、追踪,只是并未追查到“汪华”这个名字罢了。
    电影《烈日灼心》中,就有类似桥段。
    毕竟12年5月,新修订的身份证法才明确规定身份证信息包括指纹,并开始准备登记指纹方案,次年一月,全面启动指纹身份证申领、换领和补领。
    而且理论上上,登记指纹需遵从自愿原则。
    暂且不管自愿不自愿的事儿,巧的很,汪华赶上了最后一年,即12年换领身份证。
    当年他26周岁,领取的身份证有效期为二十年,有效期范围内,完全可以继续如常使用。
    这就为他“犯罪留下指纹,且指纹被警方锁定,但却未能追踪到他头上”这一可能创造了基础条件。
    汪华也完全可能在事后查询了大量资料,得知了这一情况,推测自己并未完全暴露,才决定磨掉自己的指纹,避免被警方发现。
    都是三十来岁的成年人了,没理由无缘无故的忽然产生个新的,让人难以理解的,挺疼的动作习惯。
    至于32年换身份证的事儿——还早着呢,不着急。
    苏平忽然向贺见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想搞清楚汪华磨损指纹的确切时间,然后派人去筛查该时间前后的未侦破案件,找出符合“锁定指纹但未锁定嫌疑人”这一条件的案子。
    可惜,贺见并不能提供详细的时间,太过模糊,这筛查面就忒大了些。
    却也只是可惜而已,苏平没有太往心里去。
    能顺便侦破原先的那桩案子,自然最好不过了,无法侦破问问题也不大,汪华人已死,有罪无罪,也不那么关键了。
    即使,这事儿可能与他遇害有关,但那可能性其实很小——如果他真是被绑架而遇害的话。
    即使不是单纯绑架,调查方向也不仅仅只有这一条。
    于是苏平又再次转移话题,问道:“贺女士,方便再问几个问题么?”
    贺见回过神,轻叹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直接问就是了。说吧。”
    “除你之外,你丈夫与谁的关系最好?”
    虽然贺见刚说过,汪华朋友很少,但不管怎么说,应当都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小伙伴才是。
    “这……”贺见双眼微微上扬,做回忆状,尔后便吐出了一个名字:“纪黄安,他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