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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行话
    我们两个正在说话之际,屋子外面传出一阵风声,那风中分明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之声。
    一时之间阴惨惨的气息在屋子当中弥漫开来,那阵风不断的拍打着偏殿红色的木头门框,传出吱牙牙的摩擦声。
    起先那阵风还并不算是什么大风,但是没过多久平地一声雷,竟然狂风大作了起来,与此同时外面嗷呜了一声,鬼獒狂吠了起来。
    看来那脏东西来了,我和张天罡两个人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屋子当中,张天罡的眼睛盯着那一对龙凤大烛看着。
    他告诉我,这对大烛代表的是我们两个人还有年画上面那头猛虎的精气神,今天晚上就看这一对龙凤大烛,灯亮人活,灯灭人去。
    话音未落,那门外的鬼獒长嚎了一声,一阵狂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两根龙凤大烛上面的火苗被阵阵大风吹得轻轻晃动了一下。
    听到他之前说的话,吓得我赶紧上去,伸手想给这一对蜡烛挡风,张天罡却让我别做这无用功。
    如果今天我们两个人命里该绝的话,就算点的是气死风灯,这蜡烛也能灭掉。
    被他这句话一说,我索性也放弃了,就见门口外面的狗叫声越发的想动,伴随着犬吠的狂风猛的扑打在门框之上。
    那龙凤蜡烛的火苗虽然说被风吹得连连摆动,但是那火苗却没有熄灭的意思。
    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门外风声鹤唳,那只鬼獒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一抬脚竟然就扑在了门框之上,呼的一下,那个木头门竟然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看的发急,但是就在此时,挂在墙上的那幅猛虎下山图隐隐约约唬的一声,传出了一阵呼啸龙吟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我耳朵听岔音了,张天罡告诉我他也听见了,门口那鬼獒的声音也消了下去,龙风大烛的火苗虽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着,可是依旧不灭。
    不过一会儿之后,那鬼獒似乎像是鼓足了气一般,拼命拿头顶着撞击这门框。
    与此同时那狂风四起,桌子上摆着的龙凤大烛,墙上挂着的猛虎下山图,全都被吹得左右摇摆。
    好在猛虎下山图当中的猛虎精神健硕,在烛光的照耀之下,似乎马上就要从画中跃跃欲出一般。
    我们两个人的耳朵当中隐隐约约的听见一虎一獒正在相对咆哮着。
    这种声音若如霹雳之声,有的时候若小如水滴落地一般,但是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却一直都没有停止。
    直到第二天天光将将放亮之时,门口传出鬼獒呜的一声的惨叫,那挂在墙上的年画几乎也是在同时之间落了下来。
    我透过门缝一看,那鬼獒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张天罡拿手指算了算,一脸的欣喜:
    “秦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两个人这日后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那,那只畜生死了?”
    我有点惊喜,把门推开一看,门口倒着一只小牛犊子大小的巨犬,浑身上下长满了一尺长的白毛,金色的鼻头,一只眼睛耷拉着,吐着半截舌头。
    鬼獒从嘴巴里面流出一滩子鲜血,往四周扩散,把整张脸染成了红色,这畜生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毙命了。
    看到这幅场景,我不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张天罡把这幅年画拿了出来,借着光亮一看,那画年里面的猛虎的墨色已经淡的如同一张白纸。
    原本猛虎,吊睛白额怒目圆睁的气势也全然无有,四肢如同沙包大的蹄子看样子也像是瘫软了下来,没有一点丛林之王的该有的样子。
    虎是假虎,只不过是借着这白虎之势,这幅年画里面的老虎才能和外面那一只鬼獒斗上一个晚上。
    这年画里面的猛虎也算是借势生威,救了我们两个人一命,张天罡拿出打火机把一整幅猛虎下山图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看了一眼脚底下的那只鬼獒的尸体,这东西吃了16条人尸,已然成了阴物,虽然死了,但是这尸体留在人世间,也是一个祸害。
    我想了一下,去柴房里面找了两把长柄斧,和张天罡人手一把,把鬼獒来了个碎尸万段,只留下了那颗有狮子脑袋大小的头。
    吕老道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敢回来,看见了那颗狮子头大小的狗脑袋,连连称呼乖乖啊,这么大的狗头他还是第一回看见。
    我让他先别着惊呼这些东西,去把狗脑袋上面的四颗犬牙拔下来,这狗牙是避邪的好东西,况且还是这种鬼獒的。
    拔下来了之后,四颗犬牙我们留了两个,剩下的两个给吕老道,当做昨天晚上在这里借住一宿的酬劳。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大难已过,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昨天还交代冯四去查一查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我赶紧把手机掏了出来,一摸口袋这才发现,我之前把手机给落在车里了。
    张天罡的手机也没有电了,我们两个人回车里一看,手机都快被人给打爆了,整整五六十个未接来电,冯四的,还有程葭的,一大堆的电话。
    事情分轻重急缓,我先给冯四回了一通电话,一打冯四就接了,电话那头的冯四很沮丧的说:
    “秦家小子,这香白了,糕飞。”
    冯四说的是我们南边行里的行话,香指的是生意,白了指的事情没办法做了,糕是雇主的意思,因为过去忌讳生死,所以管死了叫做飞。
    这句话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金爷死了,这件事情没得做了。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金爷死了这件事情,我早有预料,并不是因为这。
    让我吃惊的是冯四好不丁的为什么说行话,要知道这年头阴阳行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会这种行话的人少的又少。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讲这种行话了,普通话才是行业里面的标准用语。
    冯四甚至比我们更懂得潮流,这么多年时间都没有听他说过话,突然从他嘴巴里面蹦出了这一句,我看这事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