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说着,装作没事人一样放下了抚着胃部的手。
听到这句话她就知道今天的代理驾驶他一点也不知情,徐邦没骗她。不过这家伙也真能装,看得出是他的胃在痛,而且痛得不轻。
她没吱声,打算做完自己要做的事,俯身向他,将他一只手臂驾在肩膀上,他挣扎了一下,她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在胃痛,我现在想扶你出来。你也不必感激我,如果今天你是个陌生人路人,我也会出手相救。”
她这样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幽暗的眸光微闪过一道光芒,他没再反对,另一只手支起身体借着力起了身,她甩手关上车门。
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烫得吓人,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这家伙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是感冒加胃痛。
活该!尹洛寒,你也有今天,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一步步扶着他走向盛泽酒店的大门,仅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原本很轻松就到了,结果扶着这样一具庞大的身躯,她累得汗流浃背,而他却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她,直盯得她全身不自在极了。
第二百九章 无法脱身
他温热的气息直扑在颈间,她想要拉开距离,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手臂又从她肩膀滑落,她只好忍着。
“哎,你不要这样看我行不行?”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这家伙的眼神太诡异了,直盯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不会痴心妄想到以为他会对自己改观,怀着感激的心情看她。
他抿起薄唇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吐出微弱的气流,“我想我欠你一次人情。”
“不必了,我可不是想要向你讨人情而这样做,这件事就当是我做善事了。”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唇,脚步不由加快,早点送他进大厅,自己也好早点完成任务。
好不容易扶他进了大厅,结果前台一个人也没有,她转动着头焦急地环顾大厅,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发现他唇带着一抹庆幸的笑痕,再仔细看时,他正拧着眉头,强忍着胃痛的不适。
他身上的温度灼烫得吓人,身体的重量有一半都压在她身上,她费力地支撑着。算了,好人做到底,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装病,就送他到他的房间好了。
电梯的门关上时,他侧头强忍着胃部的绞痛,本能地搂紧身下这具娇躯,那熟悉的幽幽体香徐徐传来。他菲薄的唇紧抿起,大概是生病时有人照顾而产生的依赖,他突然有种永远想要拥着她的错觉。
他知道她现在急不可耐地想要逃开自己,他真的有这样令她唯恐避之不及吗?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苦涩从唇间泛开。
推门进去,她见他穿着西服不舒服,又帮他把外套脱了,再他扶到床上躺好,直起身看他脸色真得很差,忍不住又伸手抽来面纸给他擦汗,指尖碰到他的额头,温度直烫手,看来发烧得还蛮厉害。
“你的胃药在哪里?”她没有表情地问着,像他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胃痛,一定有常吃的药。
他眼眸里闪过柔光,定定地凝望着她给自己擦汗的动作,轻吐薄唇,“第二个抽屉。”
她转过身,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一盒胃药,看了眼说明书,只要吃一颗就可以了。抽屉里还有些其它的药,她在里面翻找着,又找了一盒感冒药。
她起身去倒水,再走回来俯身靠近他,将药放进他嘴里,再将杯子递到他唇前,看着他慢慢喝下杯里的水。
他双手抚着胃部,闭眼像是在兀自忍受着胃痛,吃下的药还没开始发挥作用,额头上又冒出来了汗珠,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做完自己认为该做的,她放下了杯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直起身,手臂却被他拽住了,她转过身正想甩开他,却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嘴里在胡言乱语着什么。
不行,她不能心软,这家伙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今天她做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待下去,她狠下心用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不……要……不……我……要……不……痛……好黑……”
眼看胜利在望,掰开他最后一根手指,她听到他在大叫,又像是在说糊话。
痛?他的胃还痛吗?她的目光移向他的胃部,见他抚着胃部的手已经移开了,突然伸手过来扯住她,像是害怕她消失一样,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不要走……请你不要走……陪我……留下来陪我……”
这次她听清了他的呢喃,她开始迟疑起来,他现在是在说糊话,可是他显然还没弄清楚对象是她,他那样讨厌她,要是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肯定不会这样拉着她的手。或许她是替代品,他把她当成了芷瑶。
她扭动着手腕,使劲想要挣开,可他抓得太紧,她这次铁下心要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将他的手指掰开。
“……我只要你留下来陪我……玫……玫……”
她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他在说什么,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唔……没有你我睡不着……留下来……玫……”
只是简单地发出她名字的音节,却足以教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她听得很清楚,那个“玫”的发音准确而生动。在发烧说糊话的过程中叫着她的名字,这代表着什么?
“……我睡不着……睡不着……留下来……请你留下来……萱……”他的吐词有些不清楚,声音高一声低一声,但那个重要的字眼依旧传入耳朵里。
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脚步无法移动,身体不受控制地蹲在床旁,右手还在他掌心里紧握着,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画面,好象她生病时他也曾照顾过她,给她喂水之类的。
那么,这次就当是还他人情好了,反正他现在生病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勉为其难照顾他一晚好了。
望着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尹洛寒现在竟然躺在病床上,而发誓不再见他的自己竟然在照顾他,不禁苦笑了一声,真是世事难料。
他的额头滚烫,她起身想要去拧毛巾放在他额前给他降温,可是他的双手将她的右手包得密不透风,她根本无法挣扎出来。
第二百十章 那个签名
“我不走了,现在去洗手间拧个毛巾就回来。”她试图告诉他,但他似乎没有听到,双手依然紧紧包裹着她的。
她叹了口气,没有再乱动,他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合在眼睑处,像是沉睡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总统套房时,他慢慢转醒了,头重重的,下意识伸手抚向沉重的脑袋,这才发觉双手似乎抓着某种柔软的东西。
他垂眼望去,看到一只趴在床沿的脑袋,目光定在那张沉睡中的娇颜上。
怎么是她。他微眯起眼眸,瞬间想起昨晚他从公司坐上车后胃病就犯了,痛得实在无法忍受,再有自己白天又有些感冒发烧,全身没力气。正当他挣扎着起身想打电话给徐助理时,车门被拉开了,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结果她扶他出了车,然后进了他常住的总统套房。
隐约中她好象问他胃药在哪里,然后吞下她递过来的药,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现在烧已经退了,胃痛也消失了,再看看床沿上的娇颜,显然易见是她昨晚在这里照顾自己了。
究竟是巧合还是注定。看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她趴在床沿睡着,这个画面轻易就与记忆中那个画面重合。那次她病中,他想要走开,她也是强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后来他又喂她水,再后来实在困了,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有多久没有见她了,只是两三天,他却恍然如隔世,目光贪婪地盯着她沉睡中的面容,指尖顺着她清秀的眉划向小巧的鼻子,再到细嫩柔滑的脸颊,绝佳的触感令他情不自禁轻轻摩挲着。
睡得正香,眉上有些微痒,她稍皱了下鼻子,但痒意还是没有去掉,反而从眉角转移到脸颊上。她迷惑着慢慢睁开眼睛,瞬间望进了一双透亮的眼眸里。
他醒了。她暗惊了下,急忙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恰在这时,飘出一阵耳熟的手机铃声。
她拉开背包,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金正宇。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站了起来走向一旁。
刚接下电话,金正宇焦急的声音就传来。“玫玫,你现在在哪里?”
他怎么这样问,这小子该不会像昨天早上一样到她楼下接她上班吧。她随便说了个理由,“我出去了,一大早就出去晨练去了。”
他在电话那头嘀咕着,“哦,这样,难怪我在你家门口,敲了门半天没人来开呢。”
“是啊,是啊,我发觉自己最近养胖了,早点起床锻炼锻炼。”她干笑着,拍了拍胸口,这种撒谎的感觉还真是糟糕,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
“我猜你一定没吃早饭对不对?快回来吧,我带了爱心早餐给你。”
“嗯,谢谢你正宇,我马上回去,”
她微笑着赶紧合上手机,转过去见尹洛寒斜倚在床上,那双透亮的眸色转瞬即逝,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
她瞬间抹去脸上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放到茶几上。“这是你的车钥匙。”
“打电话的是正宇。”他掀开被子,低醇的嗓音不紧不慢地飘来,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听在耳朵里却似乎有一丝隐约的吃味。
她没有吱声,相信刚才的交谈内容他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再说自己现在又不是他什么人,她和谁通话也不关他的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没再看他,拿起沙发上的背包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想到金正宇还在家门外等自己,脚步加快了许多。
“那张支票上的签名不是金正宇的名字。”身后响起他翻身起床的声音。
她的脚步停住了,仔细回忆着支票下面的签名,可是印象很模糊,她当时只顾着看那个惊人的数字,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到下面是谁的签名。
现在他这样一说,她知道自己露馅了,那支票不是金正宇给她的,上面当然不会有他的名字,那样看来肯定是老伯的名字。
倏然间想到这点上,她的背脊瞬间僵挺着。他发现了,他发现那张支票是老伯给她的了,现在打算怎么做?他会不会说老伯是他的父亲,老伯的钱也就是他的,那么她拿着他父亲的钱当作欠款还给他,只能不算数。
不行,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像从前那样任他摆布了。
她紧抓着背包带迅速转身,见他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床边,锐利的眼眸注视着她。“告诉我,你和秦芳玉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给你这笔钱?”
她茫然地看向他的手里握着那张摊开的支票,距离太远她看不清。
不过他这样一说看来上面是名字真不是老伯的,而是一名叫秦芳玉的女人。可是对象是谁,她真的一无所知。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该死的,你怎么跟秦芳玉那个老女人扯上关系?”他迈着沉稳的脚步紧紧向她逼近,双拳紧攥着那张支票,说话的口吻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秦芳玉……秦芳玉……她愣愣地回想着,这张支票是老伯给的,难道是与老伯有关系的人?
第二百十一章 无法回答
秦芳玉……秦芳玉……她愣愣地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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