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直起身,开始脱身上的西服外套,接着是领带,她倒吸着气,恐惧席卷了她,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你放开我,尹洛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听到没有。”
这家伙的行为越来越恶劣,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今天要是敢碰她的话,她绝对会反抗到底。
他的身躯重新压了上来,搂着她的腰,随即躺在她的身侧,俊脸深埋在她的发间,闻着这股久违的清新发香,唇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尹洛寒,你是聋子吗?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她不自然地扭动着脖子,伸手奋力想要拨开在腰间的手。
“别吵!你现在是生理期,你以为我会有兴趣碰你吗?”他磁性而沙哑的嗓音拂在她耳旁,腾出一只手将她两只乱动的双手牢牢扣住,俊脸在她颈间蹭了蹭,像是在找准了最舒服的姿势,唇间发出疲惫的嘀咕声,“好多天没睡好觉了,让我睡一会……”
他像是真的累坏了,不消两三分钟就沉入梦乡,发出均匀的鼻息声。
见他只是纯睡觉,没有进一步侵犯自己,她也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曾经那样不可一世的尹洛寒什么时候也学着开始耍赖了,竟然赖在这里不走。
黑暗中,她无声地瞪大眼睛,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
睡梦里,她一直处在一种担惊受怕中,一会梦见芷瑶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然后发现了她和尹洛寒睡在一起,然后伤心摔门而去。一会又梦见金正宇那小子打电话过来说是到了楼下,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去开门,结果被他发现尹洛寒睡在她床上……
总之,一整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做的全是些她最害怕的事情,也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发现了尹洛寒留宿在她这里,而引发一连串糟糕透顶的事情。
夜里他的胸膛温暖而舒适,她头一次发现躺在他怀里很舒服,翻了个身,发现身旁是空的,本能地支起身察看。
他的身影伫立在窗户前,手里握着手机,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不过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有点耳熟,仔细想想应该是韩语。
韩语?他怎么会说韩语,他好象跟金正宇交谈时用的是中文,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在跟金正宇的父亲通电话。
她竖起耳朵细听,可一句话也听不懂,他的嗓音刻意放得低沉,又回过脸来看躺在床上的她。在他看向自己时,她慌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电话讲完了,她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他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响起来,渐渐靠近自己,粉唇被吮吸了一下,随后他离开了。
听着他关上门的声音,她张开眼睛,轻轻拥起被子,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被他吻过的唇,上面还清晰地留有他的温度。
这家伙怎么可以随便吻她?可恶的家伙!
她翻身坐了起来,自言自语着,昨晚是个例外,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当自己大发善心,好心收留一个可怜人好了,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多了,今天是休息天,她记得下午和干爹约好了喝下午茶,她赶紧起床,好久没去看爸爸了,打算买些日用品和他喜欢吃的东西,先去探望他。
二个小时后,她探监出来,这次照例是耷拉着脑袋,她跟爸爸提起尹良建的名字,还没等自己说认干女儿的事,爸爸就激动得发火。
“玫玫,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还有,我不允许你再见他,听到没有。我不允。”
“爸爸,为什么?他说你们以前是生意场上的好友,而且他……”
“玫玫,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只要回答爸爸,你到底听不听爸爸的话?从现在起,不允许你和尹家的人有任何牵连。你听到没有?”
爸爸严厉般低吼着,她抖了下肩膀,赶紧改了口,“我……我知道了,爸爸,你不要激动,身体要紧。”
一听到老伯的名字,爸爸这样反常,是她始料不及的。接着她又拿出了少腾交给她的那张泛黄的照片,放在透明的玻璃上给爸爸看。
爸爸只瞄了两眼,像是厌恶般说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照片?快把它扔掉,我不想看到里面的人,听到没有,快把它扔掉。”
她赶紧听话地收走了照片,她可不想轻易扔掉,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爸爸不可能这样激动,是跟老伯有关吗?她决定下午见面时,她要当面问清楚。
她赶到和老伯约好喝下午茶的餐厅,时间刚巧是两点。她在老伯对面坐下,他抬头看她时眼神里有些孤寂的伤感。
“玫萱,你来了。”
“是呢,我今天来的时间正巧。”她浮现出了笑脸,老伯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大好,大概是在为那个秦芳玉的身体担心吧,不知道她好点没有。
尹良建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转而浅笑着说,“玫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此刻满腹都是想要问出的问题,酝酿了一会,继而慢慢开了口,“芳姨的身体好点了吗?”
“你也知道她的病?”他吃惊地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不大好,是肺癌。”
“肺癌?”她不相信地重复了一遍,本以为是小病,没想到那个芳姨的病这样严重。
“嗯,而且是晚期。”尹良建低低地说着,接着是一声长叹,“我纵使有再多的钱也挽救不了她的性命,医生说最多一年的时间,但是要做好另一种心理准备……”
他的声音低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得出他对那个芳姨的感情真的很深,她不禁有些同情起老伯来。
“您不要这样,或许经过化疗会延长她的寿命。”
她同情似的安慰着,虽说仅见过一面,她没有跟那个芳姨有过多的接触,不过她看人一向很准,那个芳姨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或许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尹良建抹了下眼里有泪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玫萱,现在你是我的干女儿,你来陪陪我行吗?”
“我不懂照顾病人。”她连连摆手,“您还是请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芳姨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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