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曲昭就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提着剑落了下来,她其实根本就没睡着,翻来覆去,心潮澎湃的,只是她不想显得自己像村口没见过市面的村炮似的,处个对象而已,小事一桩,不就是约个会吗,约架都约过几百场,战无不胜,约会总不能比约架还难吧!
于是曲昭率先牵起宗仁的手,装作熟门熟路的样子,“想要去哪里玩?”
宗仁刚想说话,唇瓣就被曲昭熟门熟路的捂住。
曲昭有先见之明的打断道,“不可以去茶馆喝茶,不可以去香铺买香囊,不可以去逛波斯商人的布料摊。”进行这些活动,她还不如就地冬眠。
宗仁一双眼睛纯真的看着曲昭,他想去的地方都被一一否决了,“那还能去干什么?”
曲昭绞尽脑汁想了想,试探着问宗仁,“去观斗鸡好不好,小赌怡情,走了走了!”
宗仁:“......”哦。
城南的斗技场热闹非凡,聚集了一堆赌徒,其中赌徒曲昭拉着宗仁挤到最前面,头头是道的给宗仁分析即将上场的两只鸡笼里鸡冠挺立的战斗机,曲昭用的是战场的经验判断,“左边这只不行,它看似羽翼丰满身形矫健鸡冠红艳,实则是中看不中用,整日把自己打扮的像只花魁鸡,一看就是商家用来骗钱的,试问哪只上战场战斗的鸡会如此妖娆,这就是供人观赏的。右边这只鸡,至少是京城鸡王的水平,你看它丑陋的背脊,稀疏的毛发,这是在一次次战斗中获得的荣耀勋章,它是个在战场历练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兵,我押它。宗仁,你怎么看?”
宗仁观察片刻后,指指两只鸡的鸡嘴和鸡爪,“斗鸡时,鸡有两个武器,一是鸡嘴,二是鸡爪,可以明显看到,右边的鸡嘴宛如一把胡地弯刀,刀锋尖锐;
左边的鸡嘴则短短胖胖油光水滑的,最多是用来啄一下猪找找。右边的鸡爪不似我们家常看到的模样,像是飞镖一般,它应当是一只富有战斗意识的鸡自己一点点打磨雕琢出来的;
左边的则是为了抓地力而生长的普通朝下的鸡指甲,也就是我们寻常能见到家鸡的鸡爪。”
一番分析,角度不同,结果相同,曲昭更是信心满满的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银票啪的摆在押注摊上。
与此同时,一抹白袖在押注摊上晃过,原来是宗仁眼疾手快把曲昭押注的银票夺了回来,他这个书生死板极了,非要破坏曲昭兴致,“姐姐,赌博是陋习,我们看看斗鸡就好了。”
曲昭冷笑一声,强行把银票夺回,压在押注摊上,并且不准宗仁再夺回来,“想管我下辈子吧。”
宗仁嘴皮子一撅,开始演戏,“你这样欺负我,我要哭咯。”
曲昭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究竟是谁欺负谁!
眼见宗仁的眼眶一点点泛红,蓄水,随时都有开闸泄洪的危险,曲昭鬓角的青筋都鼓了鼓,她忿忿的向摊主要回自己押注的银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娇蛮不讲道理!”
摊主抱怨道,“夫管严就不要带着夫君出来观斗鸡撒,你们是打情骂俏有滋有味了,我这眼睛看着一张银票在我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我不难受撒?”
曲昭小霸王这辈子没丢过这种脸,拉起宗仁的手,灰溜溜的离开了斗鸡场。
路上,曲昭越想越生气,甩开宗仁的手就准备打道回府,“累了,各回各家冷战几日吧,只跟你在一起半日姐已经开始怀念自由的滋味了。”
结果宗仁又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曲昭身后,“姐姐看看宗仁呀,看看我就不生气了呀,毕竟你再也找不到我这么美的了。”
曲昭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揪起宗仁的脸皮,语气恶劣道,“你破坏了我的雅兴,必须用另一样东西来还。”
宗仁一脸天真纯洁的看着曲昭,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用什么来还?”
曲昭像头狼一样进攻,“用你的身体来还。”
保守古板的宗仁连忙捂住自己的衣裳前襟,摇头道,“我们书生是讲究婚前守贞的,万事须得循序渐进,姐姐你不要那么着急,你和我成亲之前我都不可能把我的身体给你。”
什么着急啊,真的是,曲昭矢口否认道,“我就不带欲念的观赏一下你的身体,研究一下你的骨架,最后给你量身定制一个适合你的习武计划,不行吗?”
保守古板的宗仁将信将疑,“是真的吗?”
曲昭提着宗仁走进一家客栈,同他打包票道,“当然是真的,我就看一下,我绝对不动手,一个将军的承诺你也不肯信任吗?”
然后,客栈包房的木门嘭得给曲昭合上,甚至还咔嚓一声落了锁。
宗仁是真的有点慌,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躲过曲昭的魔爪往外跑,“我觉得我得喊一桶热水净身,好好准备一番。”
曲昭俯身解开宗仁的外裳,习武之人就这点好,动作快准狠,很快有个孤立无助的宗某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躺在了床榻上。
曲昭惊叹道,“你有肌肉唉?”
宗某闭着眼睛,墨发披散,满面潮红,简直羞愤欲死的回答道,“嗯。”
过会儿,曲昭摸了摸别处,一言难尽的抬头看向宗仁,“你这个东西......长得并不是很好看呐。”
“嗯......不嗯!”宗某惊悚的掀开眼,“你不懂审美,不可能,好看的,我怎么会不好看呢,我哪里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