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难做啊,抱了你我回府后要净身两遍,打三遍皂角,熏四遍衣服,你以为我乐意抱你?”
曲昭:“......”
不稍片刻,宗仁双臂抱着关言,面色带点嫌弃,垂眼看着把脸瞥到一边,眉宇紧皱,把他当瘟神的关言,他拉了拉绑在自己腰腹上的麻绳,朝上空喊话,“姐姐,人已经不情不愿的躺在我怀里,拉我上去吧。”
就在曲昭准备把宗仁和关言拉上断崖时,周围蓦地刮起一阵风,雪点扑面而来,她心里直觉不对,耳旁忽然就听道一个急急窜上的脚步声响。
曲昭当即松开了攥在手里的麻绳,一个扭身转向背后,缎靴踩住落在地面的麻绳末端,大喝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袭你曲昭小将军!”
黑暗中,那道虎背熊腰的魁梧身影被曲昭的气势震慑,有过刹那惊慌,而后更加迅猛地朝曲昭扑去。
那道身影笼罩在曲昭眼前,曲昭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挥臂肘击在那人的鼻梁骨上,与此同时劲腿发力揣在他的裤.裆处。
只听得一声闷哼,那道身影被踹飞在不远处覆盖着雪的地上,那人似乎是判断出自己敌不过曲昭,踉跄着一瘸一拐跑走了。
曲昭皱眉,下意识想追,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走,她何曾吃过这种亏,不服气的大喊道,“打不过就跑,你是真孙子!”
而后曲昭警惕地扫了四周一圈,确认没有异样后,弯腰拾起踩在缎靴底下的麻绳,连忙把宗仁和关言拽了上来。
曲昭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她借着盏灯的光晕,从上到下的扫了关言一眼,简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她拍了拍关言的脸,他已经没有反应,晕厥在宗仁的怀里,她眉宇凝肃道,“把关言交给我,我们要快点带他去救治。”
曲昭双手接过关言,把他抱在怀里就往两人弃马的地方走,期间她一把抽掉关言系挂在腰封上的机关扇,她摸了摸,发现关言虽然人摔得遍体鳞伤,机关扇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说是关言落地时拼死护住了机关扇她都信。
于是曲昭毫不犹豫的把机关扇往身后宗仁怀里一塞,“你原本提的意见挺好,等会儿就把这把破扇子扔到马棚的粪坑里。”
远远的,就在曲昭瞧见那匹宗仁来时所骑的白身良驹的身影时,那马匹忽然就撒开蹄子在雪地里蹦腾起来,上面还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是方才偷袭过曲昭的男人先一步骑走了马!
曲昭气的鼻子都歪了,一路骂骂咧咧的抱着关言出了松林,往猎场门口的木屋跑。
曲昭不敢耽搁,一脚踹开了猎场木屋拴着铁链的木门,木门摇晃着坚持了几下,最终哐当倒落在地,“我了解我姐,狩猎本就是一件可能受伤的事情,何况她的服务对象是一群京城娇气矜贵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她一定会在木屋里备好各种药品,趁机高价售卖。物贵在稀和及时,她平日里连蚊子腿的肉都不放过,从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里掏钱肯定更加不遗余力。”
曲昭急哄哄一顿翻找,终于在木柜里翻出一个药匣子,她迅速把关言平铺在木屋平坦的空处,撕开他沾满血迹和泥泞的裤管,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差遣宗仁道,“他身上都冻僵了,野炊的坑位旁有烧剩的木柴,你用旮旯角的那个炭火盆把火升起来后再带进来!”
一整夜到天明,曲昭最后用布条绑好关言脑袋上的伤口,抹了一把鬓角的汗,疲惫的倚在木屋的门框旁,“一整夜都在和阎王爷抢人,可累死我了,索性是救回来了,不然我可就白忙活一场。”
宗仁默默的把自己带来的蚕丝被盖在关言的腰腹上,并且大发慈悲的把那把机关扇塞进了关言的手里,“喏,给你抓扇子。你别想多了,我可不是对你好,我只是希望你好的快一点儿,那样昭昭就会高兴一些。”
曲昭扭头看着和昏迷不醒的关言对话的宗仁,“喂,你刚刚叫我什么,以为我累了就不会教训你了是不是,你对我的尊重呢?”
谁知宗仁忽然就从鼻尖哼出一声,“不想理你。”
曲昭:“......”他胆子好大?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宗仁掰着手指一一数起曲昭做错的事来,“我从断崖上爬起来后,你看都没看我一眼,抱着关言就往前冲,丝毫不在乎身娇体弱的宗仁会不会走丢在松林里。
你救治关言的时候,几乎褪去了他全身的衣裳,你在我的面前观摩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赤身几个时辰,丝毫不在乎心眼比米粒还小的宗仁会不会因为嫉妒当场晕厥与关言并排躺着成为第二个伤患,不要怀疑,我是心伤,不是外伤,我的心伤的很重。
最重要的是,我好冷好累好困,可是你都不过来抱抱我,就自己去休憩了!
我现在很生气,请你不要和我讲话。”
曲昭冷笑了一声,“宗仁,造反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命令你即刻过来挨打。”
宗仁委屈死了,“遵命!”
果然哄他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哄他的!
他宗仁不配得到曲昭一句柔情惬意的话!
“叫我什么?”
“姐姐!”
第33章 酒桶08 激烈交战,玩到重伤?……
天亮时分。
沈心怡乘着车马抵达了松林猎场的木屋外, 她的目光从木屋坏掉的门窗,挪到室内的一片狼藉, 最终挑着眉问曲昭,“你还挺放浪形骸,和两个小弟弟激烈交战不说,”她顿了顿,染着豆蔻的手指指着躺在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关言道,“还把其中一个小弟弟玩到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