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窗外清风徐徐,银月生辉。
凌乱的床褥间,纱幔交垂,两具身体紧紧交迭着,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弹。
他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伏在她身上,头埋在她发间,唇贴在她耳畔,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亲昵与静谧。
心跳渐渐平息后,他发现身下的这具身体温度消失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变得冰凉。
他忍不住将她整个儿纳进怀里,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温柔地吻她的脸和唇。
“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
她埋在他肩窝里,笑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不过一场梦罢了。”
“真的是梦吗?”他用一条手臂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审视她。
“当然。”她答。
他身体的温度让她贪念,忍不住抱紧了他精实柔韧的腰,“就这样睡吧,明天你会醒来的。”⒴ūzんǎιωū.ρω(yuzhaiwu.pw)
“为什么?”他追问,“为什么要我做这样一个梦?”
她在他胸膛上轻轻地划着圈,感受他肌肤的强韧和触感,“都说了是梦,何必追问这么多?梦醒了你就忘了。”
他漆黑而静若深潭的眼睛凝视她片刻,忽地笑了笑,“好吧,我明白了。”
他抓住她在他胸上游移的手,放入口中吮吸,带着暧昧的意味,“既然是梦,那就如你所说,尽欢便好。”
欢愉过后,她其实已经极度困乏,很想就这样直接睡去,但她听出了他语气中一丝古怪的味道,想了想明白过来。
他是初次,也许他很看重,可事情已经做下了,后悔也没用。
她有点无奈地闭着眼睛,任他的唇在她脸上游移,滑过颈脖、锁骨和乳峰,在她的峰顶上徘徊轻咬。
他在她体内的部分又渐渐涨大、硬挺。
她霍然睁眼,看见他眼睛里重新燃起的、毫不掩饰的欲望。
她有点吃惊,“药效不是已经散了吗?”
他低沉地笑,咬牙切齿地说:“一场不久之后就会醒的梦,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再欢纵一回?如此难得的春夜,我可不想虚度。”
他心中生出了几丝愤怒,挟裹着情欲和初次体验过的快慰,让他想要惩罚性地在她身上再肆虐一回。
他当然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
这个与他初识的女子,见面的当天晚上就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某种药,让他不设防地喝下,然后来与失控的他欢爱一场,事后又想利落地斩断一切纠葛,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都让他感到生气、甚至有隐隐的羞辱之感。
他知道秦惜晚的情人有很多,她是跟随她最久的大弟子,也许对这回事的态度也和她师父一样。
但他陆醒不是随便的人,要随便的话,心仪倾慕他的人很多,他不喜欢露水姻缘,也很看重自己的承诺,所以他从不理会那些女子对他的示好,皆因他认为,不管他将来要娶的女子是何人,她都有权利得到完整的他。
现在这个叫李陵的女子,破了他保持了二十五年的童身,而且一再地借梦境之说警告他,让他事后不要再纠缠。
她是为了什么?拿他来排遣寂寞?看他长得还算入眼,又觉得明说会被他拒绝,所以用了这样的手段?
难怪早上坐在宴亭之内,她看他的目光那样暧昧难明。
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随手拿起枕边散落的肚兜,去擦她身下的爱液。
她的花蕊有些红肿,身下有丝丝血迹,觉察到他的动作,她赶紧合拢双腿。
他强硬地打开她,试去浊液后,他抚着她冰凉的腿根,近乎恶意地把她翻转过来,拨开她的长发审视着她的身体。
她身形很纤细,后背很单薄,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覆在骨头上,两片蝴蝶骨突出在背脊上,腰窝深深地陷下去,只有隆起的臀部略显丰盈。
他忍不住俯下身,咬她玲珑的臀瓣,入口的肌肤丝滑细腻,他缓舔慢琢着,手探入她腿间,轻轻抚着她的私处。
身体的某个部分更加坚硬,心却渐渐地软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得到了巨大的快乐,而女儿家在这种事上,第一次时总还是要吃一点亏的,她的身体凉得让他有些心惊。
他热烫的唇和热情的抚摸渐渐煨暖了她的身体,她开始在他唇下和手下轻颤,发出甜美的断续的低吟。
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急,有了刚才的经验,他知道了该怎样取悦她,也怎样取悦自己。
她是初次,若是不好好抚慰一番,恐经不起下一场的欢爱。
他耐心地挑逗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找到她的花核,轻轻浅浅地按压着。
随着手下花蕊的渐渐湿润,欲望也化为利刃在他身体里左突右冲,他不能自制,齿间力道一重——
她吃痛,惊叫一声转过身来,看见他正含笑盯着她,眼中有赤裸裸的渴望。
他的阳物耸立在腿间,雄赳赳气昂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进行下一次的征伐。
“你也可以咬我。”他沙嘎道,牵起她的手,引导她从上至下地抚摸自己,从脸庞到颈脖,再到肩头,极具色欲和引诱。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停留片刻,再滑到腹部,划过肚脐,股沟,抚上腿根,“这里……这里……这里……”
“除了……”他紧握她的手,最后停在自己怒挺的性器上,“这里。”
她杏眼圆睁,被他的举动弄得耳热心跳,目光顺着交握的手一寸寸抚过他完美的躯体,顺应他的要求,将阳峰握在手心,让它在她手中勃发、紧绷,青筋浮现而气势汹汹。
她的注视和抚弄让他浑身都快要燃烧起来。
他渴切地抱起她,让她双腿大分坐在自己胯间,双手顺着她的腰线抚上去,她的胸不算大,但胸形很好,玲珑而饱满,坚挺上翘,像漂亮的水蜜桃,正好能让他一手掌握,他迷醉地揉弄着玉桃,手掌的虎口托在蜜桃的下方,张口含住一侧桃尖,“你很美。”
她闭着眼睛,这个面对面袒呈相对的姿势让她不太自在,太过放纵,太过危险,太过……淫荡,他很方便就能随意逗弄她的胸,以舌尖搅起一阵阵的酥麻,而他身下硬物微微的一挺一动,就让她腿心发软、发虚,身体化成一滩水。
“让我下去……”她推他,他按住她的背脊,换了另一边乳尖舔弄吸吮,不允许她退缩,他的性器已经硬涨到极致,但他忍耐着,等她主动发出邀请。
她开始扭动身体,难耐地挤压他的庞然硬物,身下芳液潺潺,片刻之间阳具便滑入她腿间的芳唇之内,私处立刻像扇贝一样合起,包裹住硕大的冠头,他和她同时呼出一口气,发出畅快的叹息,他猛地往上一挺腰,有了里面的湿滑滋润,玉茎一下冲了大半进去。
她咬唇,指甲顿时掐进他肩膀的肉里,他停了片刻,微微挺动身体,在她体内探寻着,缓慢地深入。
她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很深,她紧紧地绞住他,他眸中燃烧的火焰愈加炙烈,俊颜染上迷乱和陶醉,喉间滚出低沉暗哑的喘息,含着火热的欲,听在她耳中,引动波波浪潮般的酸痒麻意,销魂蚀骨。
她的手指插进他发间,他含住她挺立的乳尖,双手掌住她的腰肢,开始大力抽送顶弄。
情欲的狂潮覆顶而来,她紧紧地含着他,裹着他,承受他每一次凶猛的攻占,他撑开她,顶起她,让她在他身上娇喘吟哦,如风中柳枝一般摇曳生姿。
她承受不住的时候,他一手把她纳进怀里,健臂横过她的腰肢箍紧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昂起头深深地吻她,舌尖如灵巧的蛇,钻入她口中,纠缠着她的香舌不放。
她像狂风浪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汹涌的波涛不断起伏,跌宕之间,含在体内的巨胀之物一次次地顶在某个点上,她惊恐叫道:“停下!快停下!”
他明白过来,沙哑安抚她:“别怕。”
这一次他顶到那个点后便牢牢箍住她的腰肢,紧按住她的臀,腰部发力,缓缓用顶端换着方向按压碾磨那个点,她大睁着双眼,浑身都颤抖起来,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身体紧绷到极致,难忍地粗喘出声,强烈的刺激让他险些就要喷射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微微抽离些许,再重重地撞上去。
她惊叫出声,像干涸的鱼儿一样大口喘息,瘫在他身上不动了,身体剧烈抽搐紧缩,一股热流从深处喷涌而出,他被她一阵阵地绞紧挤压,也到了喷射的边缘,巨大的欢愉快美令他尾椎发麻,身体一松,迎着她的爱液,在她体内深处射出大量精华……
他和她同时飞上了云端,懒洋洋地被柔软的云朵托着,乘风遨游在绮丽绚美的山川之间。
陆醒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旭日已升,斑驳竹影投在窗棱上,悠闲地摇曳出静日春好。
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他从未起得这么晚过。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干净清爽,包括床榻。
他的身上也很洁净,并没有一夜纵欢后留下的气息。
客房外间放着一壶温热的茶,他闻了闻,辨出是昨日清晨宴亭之内他喝过的那种茶,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啜着。
明亮的日光下,昨夜发生的事倒真的像一场迷离酣美的梦了。
李陵……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这个昨夜给他极致欢愉的女子,她秀丽的面庞,高潮之时迷乱的表情,玲珑有致的身体,在他耳边细碎动人的吟哦,都让他记忆犹新,只要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某些时刻,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便又发生了变化……
他压下身体中的躁动,发现自己脸热了。
他实在想不到,向来以沉稳冷静、清雅端方获得赞誉的自己,居然在床笫之间也会这般狂野、放纵。
傍晚的时候,有侍童请他去宴亭,说李陵在那儿等他。
夕阳余晖中的青宴山,又是另一番景象。
漫山上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盛放的花树如火如荼,天边绚丽的晚霞似梦似幻。
宴亭的亭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李陵这次亲自给他沏了茶,她执起茶瓮,茶水划出清亮的弧线,散着热气注入他身前的茶盏中。
她的黑发同昨日一般简单地挽着,仍是插着那只竹簪,但换了一身绛色衣裙,轻薄的绸面上绣着零星的梅花。
陆醒似乎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带着酒意的梅花香气。
两人的神态都很平静,昨夜的缠绵和激狂一点痕迹都不在了。
“我已经跟师妹们商量过了,到时我家四师妹会陪我一同去凤阳城参加偃师之会,”李陵笑道,“所以不用丹青阁的人陪我。”
她这位四师妹年行舟,是个寡言少语的剑痴,剑术顶绝,有她在,确实不用别人多事。
“好,如果有需要丹青阁准备的东西,李姑娘尽管让人带信给我。”陆醒点头。
“一定,”她没推辞,“那么陆阁主,我们凤阳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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