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追上去,一左一右,门神似的围着十愿。
杜兰德刚想说什么,十愿举起一根手指:“再bb一句,我就把你打包送回去。”
恶魔花札有回收的功能,把杜兰德送回去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闻言,花子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睥他一眼,眉角都洋溢着得意。
却见十愿眼风扫过来:“你一样,想跟着我就闭上嘴,当个安静的美少年。”
花子脸一瘪,看起来有些委屈,嘴刚张开来,就听十愿冷冷哼了一声:“恩?”
这个性格恶劣的少年抖了抖,不敢再多言,可还是死性不改,小心翼翼贴上来,牵住十愿的衣角,像个护食的小兽,示威地横了杜兰德一眼。
见状,杜兰德眼神一暗,大步上前,高挑的身子插入两人之间,直接把花子挤开了。
十愿:……太难了,她真的太难了。
她头疼地捂住脸:“我真是造了什么孽……”
忽然,前方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桥口的不远处有什么在耸|动。
同时伴随着一阵古怪的“窣窣”声,像是小巧细碎的豆类滚过竹筛的声音。
有三个黑影聚在不远处的河岸边,两个躺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两座沉默的小山丘,一个离河水最近,手伸入河水中,似乎是在洗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哼着小调。
“洗小豆呀,刷拉刷拉~”
又是鬼?十愿心生警惕,想远离那个诡异的黑影,可脚下却生了根似的,竟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那首小调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像是有人往十愿耳边塞入一个播放着音乐的耳麦,阴恻的旋律钻进她的耳中,所经之处留下湿冷寒意。
“来啦,来呀~”
“一起洗小豆呀~”
像是被那小调蛊惑,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渐渐充盈了她整个脑袋,只留下一个念头
过去,她要过去。
这个念头催促着她,拉扯着她,宛若阴魂不散的鬼魂。
十愿的双眼朦胧起来,她抬起脚,原本束缚住双腿的力量神奇消失了,一步又一步,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她,她浑噩却又坚定地走向黑影。
见十愿靠近,那黑影发出桀桀笑声,缓缓站起身,露出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婆婆,背像干虾般深深偻起,面颊微陷,嘴唇干瘪,皱巴巴的手从留袖中伸出,像一段枯萎的树枝,缠住一截扁筛。
它的歌词渐渐变了
“洗小豆呀,来抓人呀,刷拉刷拉……”
“抓到人呀,把她吃掉呀……”
那干枯的手向十愿张开,眼看就要抚上她的脸……
“嘭——!”
一人影突然腾空跃起,飞起一脚踢在她胸口,那老女人吃痛,在巨大的冲击力连退数步。
它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嚎:“谁?!”
“小豆洗,”那人轻哼一声,“看清楚你在对谁的人动手。”
花子立于十愿身前,将她完全挡住。
少年一身立领诘襟装,宽大的军线帽在他的眼中投下阴翳,他就像一座缄默的墓碑,矗立在十愿面前。
漆黑眼眸一转,流露出无限霜意:“你想找死?”
看清他的面孔,小豆洗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它哀哀一声,仓皇跪地:“花子大人!我……我不知道……”
整个人抖如糠筛:“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
花子定定看着它缩成一团的身体,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光。
半响,嘴里冷冷吐道:“给我滚。”
小豆洗却如获大赦,一边对他点头哈腰,一边向后退去,眼看远离花子的范围,它眼中精光一闪,骤然发难,尖长枯爪抓向十愿。
“十愿!”
两个波ss皆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咚!”
却见原本浑浑噩噩的十愿忽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小豆洗的脸上。
“咔啦,”小豆洗的牙碎了。
“啊啊啊!”它抓狂了,“你这个贱人!我要——”
话还没说完,十愿从它手中夺过那截扁筛,直接塞入它嘴中。
面无表情送给它一个字:“滚。”
小豆洗几近泪奔,哪里还敢作妖,瞬间灰溜溜夹起尾巴,跳入水中消失了。
十愿拍拍手,一回头看到两个波ss的尔康手:“你们干嘛?”
杜兰德花子:“……”为什么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好在十愿又移开目光:“刚刚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名为小豆洗的妖怪,一般会出现在山谷的溪流遍,如果有行人被她蛊惑,她就会把你拉入水中淹死。”
“原来如此,”十愿恍然大悟,发现回答的居然是杜兰德,顿时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杜兰德一个欧洲吸血鬼,未免对于大洋彼岸的妖怪过于熟悉了吧?
男人优雅的笑容一滞。
花子插嘴:“还不是因为我告……”
杜兰德迅速走到他身旁,踩住他的脚。
花子:“啊!!
他一把推开杜兰德,眼中腾起怒火:“你这个老秃驴——!”
杜兰德:“呵。”
十愿的目光探照灯似的在两人脸上扫过,停在花子身上:“怎么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