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儿嘴里听到这些个,秋意只觉得被利刃剜心,一气之下,从厨房里,拿起了砍柴刀,冲进房里,砍向了那对狗男女,只可惜她力道小,只砍伤了两人的臂膀,没要了他们的命。
秋意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跪了一天一夜求娶她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打她,会为了那女人掐死她。
秋意泣血的控诉让大家都愤怒不已,齐氏当即要人去将陈满星带回来,秋意却是喊下了她。
“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只想求小姐日后多加照顾我两小儿,想求秋影认下两儿做干儿。”秋意跪下,连连叩拜,齐氏和秋影想要搀扶,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点头应下她的话,可又不明她为何不让她处置那陈满星。
齐氏将问题问出,秋意满脸愤恨,只说:“陈满星的杀身之仇,我要自己报!他和那个淫妇,谁也逃不了!”
秋意说完,就消失了,司南连忙追出去,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净煜也不遑多让,运着轻功,跟上司南。
留下的人,满是心急,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消息。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他们恩爱大家都看在眼里,二十来年的感情,两个活波可爱的儿女,抵不过一年的分离,姝儿,我现在似乎知道邱央真为何拒婚了。”柔嘉轻轻说着,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回了房间。
净姝看着表姐的背影,不知该怎么相劝,她自己也纠结了,纠结起自己与司南的事,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情能维持一生一世吗?最后结果是否会像秋意姑姑他们一样?
这一晚,汪家许多人都未曾入眠,第二天起来,只有柔嘉精气神比昨日好,她试起了齐氏昨日送来的衣裳首饰,再没有抗拒,对此净姝很是莫名。
“既然有情也不能长久,那嫁给邱央真还是别人,到最后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柔嘉看开了,不等邱央真的回信了,好生准备起初一的相看。ℜóùzんāīщù.χγⓏ(rouzhaiwu.com)
虽然表姐说的不错,但净姝还是劝她别这么悲观,有负心汉也有痴情种,那方都和刘叁小姐不就是反例。
净姝将方都与刘叁小姐,意娘与林深的事情说给表姐听,柔嘉听完若有所思,久久不曾言语,净姝此时不知她这一番话,让后来邱央真的追妻之路坎坷了不少。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只说下午净煜和司南回来,带来了秋意的女儿,将小丫头交给了秋影。
陈满星死了,并非秋意所杀,秋意在中途被司南拦下,只因她怨气未消,司南还是带她去找了陈满星,不曾想那陈满星却是死了,淹死的,正是淹死在他抛尸秋意的那个池子里。
据说是因为昨儿下午净煜带去衙差开棺验尸,把他吓着了,怕被衙差查到他是凶手,所以晚上与苏氏一起跑路,不曾想,天黑路滑,他们路过池子时,陈满星不慎摔了进去,淹死了。
“那苏氏呢?”净姝问。
“吓疯了。”净煜先行回答,“她心里有鬼,以为是秋意姑姑的鬼魂作祟。”
“那现在秋意姑姑的魂魄呢?”
“与陈满星的魂魄一块儿走了,去地府找阎王爷申冤去了。”净煜说着很是解气,“虽然他死了,但阳间这案子还得要好好落案,得还秋意姑姑一个清白,也叫世人长长记性,莫要做那负心汉,莫要做那奸夫淫妇狗男女!”
哥哥后面的话净姝没再听了,眼神落到了司南身上,落到了离他不远的柔曼身上,柔曼今儿穿得可是讲究,眸子里的秋波不断往司南那边送着,看得净姝好生窝火。
净姝想了想,上前一步,走到司南身边,问道:“安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南赶紧颔首,与她走到一旁,“何事?”
碍着屋里人多,司南不敢放肆,只能与她保持距离,只是眼底的笑意却是瞒不住。
净姝看了眼柔曼,轻哼道:“你瞧瞧你,招蜂引蝶。”
司南听她酸溜溜的话语,心中暗笑,左右一琢磨,心里有了主意,轻咳一声,说道:“姝儿,本来这等喜事就不该瞒的,不如借这个机会,咱们就和舅舅舅母们说了吧。”
司南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当即将全屋人的目光从净煜身上,吸引到了他俩身上来。
“你干嘛呢!”净姝急了。
“姝儿,这是怎么回事?”齐氏走过来问道。
这下饶是净姝能言善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司南拱手行了一礼,坦诚说道:“本来两家计划着等净煜成亲后再公布我与净姝的婚事,今儿既来了汪家,不拜见外祖一家,属实说不过去。”
司南的话,让全场为之一静,齐氏问净姝:“他说的可是真的?”
净姝无法,只能点点头,“已经互换了庚帖。”
齐氏正要细问,那厢柔曼已是捂脸哭着走了。
净姝可恼看了眼司南,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事情说开,已经没有退路,净姝只得带他正式见了见汪家长辈。
被他一闹腾,净姝想起先前忽悠大舅母的话,算是没脸再在汪家待下去了,只得随哥哥一起回去了。
司南无赖跟上马车,与她解释:“我看与其等净煜成婚,不如将咱们的好日子与他们定做一天,你们兄妹一娶一嫁,岂不也是美谈一桩。”
净姝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美,不和我通个气自己就决定了。”
“这不就和你打商量么,现不过和汪家坦白,反正都是自家人。”
“汪家人多嘴杂,不出两天就得传的满城皆知。”
“那咱正好早点成亲,我看六月六就挺好,和你哥哥嫂嫂一起,时间是赶了点,这不还有两月嘛,来得及。”
净姝说不过他,还是气呼呼的,司南可想亲亲她的脸,只可惜净煜还在,他只能伸手去捏她气鼓鼓面颊。
净姝侧身躲开他的手,朝他重重哼了一句,便不理他了。
回到家里,与母亲告状,谁知母亲一听,竟觉得兄妹俩一块儿成亲还不错。
当晚九千岁又上门来,瞧着是刚从宫里出来,连官服都未曾换下,可见是多着急来的,不必说,肯定是那厮喊来商量成亲的日子的。
净姝不知爹娘是怎么和九千岁谈的,谈了个把时辰,终究还是将他们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六,与哥哥是同一天,商定好,嫂嫂花轿先行,到时花轿进门,她的花轿再出门,反正两家挨着,也不赶时间。
净姝无语凝噎,不过仔细一想,她也猜到了爹娘的打算,他们担心她又会出上次被意娘夺舍的意外,只想着魏大人说卦象显示成亲就无碍了,既然两家都谈妥了,那婚事与其晚,不如早,早些安心了,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日子,怎来得及绣嫁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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