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一时有些慌乱,“哪,哪会这么快?”
司南嘿嘿笑:“你要是说不出口,那我就直接寻人上门提亲了。”
净姝红着脸,睨了他一眼,“你也太心急了吧。”
“哪个不心急娶媳妇?”司南笑着,凑近她耳边,又道:“我是巴不得今晚就洞房。”
司南此话一出,净姝面上的红瞬间红到了脖颈,可恼推开他,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轻声娇斥道:“你还要脸不要脸!还在大街上呢!”
“要是不要脸今儿个能娶到你,那我就不要脸了。”
“你……大流氓!”净姝说完,跑着走了,再说下去,她整个人都要熟透了。
明明初见还挺知礼的,怎的现下变得这般流氓了?
净姝心中哼哼,怕不是这才是他真面目,现下不过是原形毕露了。
心里怪着他,可一回到家,净姝还是赶紧去寻了娘亲,想先和娘亲说道说道,看看娘亲是怎样态度,再决定与爹爹说。
不曾想她还没开口,娘亲先说了:“方才汪家来信,邱央真拒了和柔嘉的婚事。”
净姝一惊,“怎么回事?不是两家早就说好了吗?”
“是那邱央真,他嫌柔嘉是个娇娇小姐,只会绣花弹琴,不懂骑马射箭,与他不相配。”
“那汪家是什么态度?表姐是什么态度?”
“老太太气得不行,张罗着给柔嘉另外相看了,这不来信让我也替柔嘉留意留意。柔嘉怎么想的我倒是不知,肯定是伤心着,你哥哥婚事迫在眉睫,因你撞鬼的事情耽搁了一月,娘亲现在实在抽不出空来,你收拾收拾,去汪家住几天,陪陪柔嘉,也替娘亲宽慰宽慰外祖父外祖母,让他们别担心,柔嘉性子那样好,定会寻个如意郎君的。”
“好。”净姝点头应下,走到门口,想起自己的事,又转头回来,与娘亲说道:“娘,您觉得司南如何?”
“他人瞧着倒是不错,长得也俊,就是心眼子多,好在心眼不坏,只可惜出身差了些,怎么,你想将他说与柔嘉?”
此时听净姝这么问,汪氏下意识以为净姝想将柔嘉和他作对,这误会,可急了净姝,忙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是……我与他的事。”
说到后面,净姝声音渐小,脑袋默默垂了下来,心虚地不行。
汪氏一愣,随即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笑道:“若是以前,爹娘是绝对不会应的,可如今你现在这情况,爹娘也没法儿不应,只是不知九千岁和他是如何态度。”
“他说与我缘分天定,当初对我是一见钟情,才生出英雄救美的心思念头,故意想与我拉近关系。”
“既然你们两人彼此有意,爹娘自不会棒打鸳鸯,你安心去汪家陪柔嘉吧,此事我与你爹会找时间去和九千岁相谈的。”汪氏给女儿吃了颗定心丸。
净姝红着脸连连点头,面上尽是羞意,回到房间那面上的红晕亦不曾消减一点,随即又去隔壁,将娘亲的话告诉司南,亦说了要去汪家的事。
喜不自禁的司南当即喊了人来,让他们去信给义父,让义父抽时间回来给他定亲。
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净姝不禁笑出声来,掩嘴笑道:“你忙吧,我先去看表姐了。”
“等等,你别急着走,你可知晓你表姐的生辰八字?我帮她算算姻缘如何。”
这个净姝还是知道的,当即说了,司南抬手一番掐算,说道:“你放心吧,他们两人姻缘稍有波折,却是无碍,让她放宽心,且等着那邱央真后悔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表姐最后还是与邱央真是一对儿?”
“正是。”
得了司南的话,净姝就安心了不少,她与表姐亲近,自是知道表姐有多喜欢邱央真,表姐从来都是把他当做未来夫君对待,心里就不曾想过其他人。
到汪家时,表姐还是和每回一样,在门口等她,只是这次,眼睛红红,明显是哭过的。
顾不得去给外祖父外祖母行礼,净姝先行拉着表姐去了一旁,小声告与她司南给她算的卦。
“当真?”柔嘉再次询问确定,面露希翼。
净姝点点头,“若真如他卦象所言,那邱央真会后悔,表姐你可千万别轻易原谅他,且磨磨他,日后才好拿捏住他。”
“嗯,我听你的。”
净姝带来的消息让柔嘉重露了笑颜,可算是让汪家老太太宽了心,柔嘉父母兄长都在边关,只她留在京城,是老太太一手教养大的,比其他孙儿更为亲近些,见净姝来让她心情转好,也就不拘着她了,特许她与净姝恣意玩闹一回。
净姝留在汪家,与表姐一块儿睡,夜里,柔嘉拿出了她与邱央真这些年的来往的信件,满满一个小箱子。
看着这些,不必司南算,净姝也估摸得到那邱央真会后悔,若不喜欢表姐,怎会有这么多信件来往,连吃甚穿甚都要写来。
柔嘉抽出几封信件给她看,“我之前与你说我感觉与他婚事不会顺利,就是因为他最近的回信中,常谈起一个女子,这女子与我恰恰相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言辞间很是欣赏。”
“我看啊,表姐你就得要晾晾他,不搭理他,他就知道难受了。”
柔嘉摇摇头,“他那榆木脑袋,说起习武打仗好使,对于这种情爱之事,等他反应过来,怕不是得要大半年,我看还得刺激刺激他。”
对于邱央真,柔嘉敢说自己比他娘亲还要更了解,心思活络起来,已经有了主意,起身到书桌前,写了张纸条,又从檐下鸟笼里,捉了只鸽子来,用飞鸽传书给边疆的父母,告知他们,祖母已另外安排给她相看,让他们无需忧心,静候佳音,另让他们转告邱央真,此后便是路人,望君早觅良人。
看着白鸽飞走,柔嘉轻声道:“若他有心,定会心急赶回,若无心,就各自安好吧。”
“定是有心的。”净姝宽慰表姐,亦是相信司南掐算。
柔嘉说得淡然,心里却是自打白鸽飞走的那时候,就在盘算起了时间,估摸着什么时候会到,他什么时候会知晓她传去的信,若回来,大概要多久才归家。
净姝与表姐同床共枕,自是察觉到了表姐的忧心,一时也不放心回去,就打算在这儿陪表姐等那边回信来。
净姝这打算可是头疼了司南,他没有名头往汪家去,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又不见她归,可是挂念,只能央着净煜做两人的“信鸽”,传寄相思。
净煜本不愿帮他做这传情鸿雁,奈何父母已经和九千岁相谈,口头定下了两家亲事,只是碍于九千岁身份特殊,朝中树敌太多,暂且先瞒着,只等他这做哥哥的年中成婚后,再公布两家婚事。
既已确定是自家妹夫,他也只能帮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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